午后的御花园内景致正好,三人并排走着,个个人比花娇。
那位走在最中间的,便是长乐公主,魏令思。
她可是魏奉言千盼万盼方才得来的第一个女儿,一出生就有了封号,打小娇宠长大。帝后感情最好的那几年,也是她一整个童年中,欢乐最多的时候。
即便是在孙以柔被废的那几年,长乐依旧被魏奉言捧在手心,可想而知,这平日里,该有多受宠。
而长乐那性子,就像魏令钧早前所说的那样,多少有些骄纵。
至于兄妹俩的感情,那自是不消多说。
因而,在方倩茹看来,一旦墨如初招了长乐的不喜,久而久之,太子必会对其好感尽失,进而心生厌恶。
不得不说,这算盘,打得委实精妙,且今日,似乎连老天都在帮她。
一连两月来,长乐可谓是既闷且烦,就连她那皇兄大婚,成功摆脱了进退维谷之境,都没能令她展眉。
若不然,今日也不会应了自己早年间这两个伴读的邀约。想自己这整日闷在房间里,没病也得闷出病来,索性出来透口气。
不想,这心情才刚好一些,就听到了方倩茹那样一番哀怨之声,“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东宫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冷清,怕也只有太子妃那里还算有些人气儿。不过,说起那位太子妃,妾身这些日子瞧着,那是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病秧子,也不知当年陛下为您选伴读之时,怎么就给称了病?”
这话里的隐意,长乐自然懂,所谓称病,不过是她那皇兄的妻室瞧不上她身边的位置,随口假借的托词罢了。
思及此,长乐也觉得,这事儿确实有必要深究一二,转而停下脚步,半侧过身去,以寻求自己左手边那人的看法,“晚凌,你觉得呢?”
这边长乐话还未落下,那边方倩茹已经反应极为迅速地向季晚凌望了过去,希冀着这位与自己同为侧妃,指不定心里比她还要委屈,甚而深感屈就了的左相千金能给帮个腔,哪怕一句也好。毕竟,两人现在还算同一阵线,理应同仇敌忾。
未料,除了最初的寒暄外就没见怎么说过话的季晚凌,此番却勾起了唇,一脸的岁月静好,“依这些日子所见,姐姐的身子确实尚可。然,此事好歹也过去这么多年了,真要有心,就是底子再差,自也能养好。再者说,当年公主殿下身边的位置,许宫中行走,是恩典,亦是际会,又怎会有人敢生出轻慢之心?”
这话说得可真是极有水平,谁也不得罪,顺带着还捧了捧自己跟前的这人。
听了这番话后也只是挑了挑眉的长乐回过头来,不经意一个抬眼间,一双眼蓦地定住,歪了歪头,像是终于给自己寻到了乐子般,眼神当即一个转悠。
见她如此,分别居于两侧的季晚凌和方倩茹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而后,那眼睛也是登时一亮,不远处正向她们走来的,不正是她们日思夜想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