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雷槊。”

……

技能的名字在脑海中浮现，她几乎是本能地将所有技能释放出去。黑雾席卷，暗焰燃烧，雷电撕裂空气，战场被狂暴的魔法光影撕扯得支离破碎。

火光、雷光、人声嘈杂，在她耳边嗡嗡作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空洞又陌生。

她想用手捂住剧烈疼痛的心脏，却又发现脸颊湿润，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落，抬手擦拭，指尖却触到冰凉的泪水。

她在哭吗？

她已经……多久没哭过了？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的喧嚣渐渐远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叮！副本奖励结算……】

还好，通关了。

眼皮万般沉重，终于，她可以闭上眼睛了。

意识便陷入黑暗。

*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蕴从一片死寂中缓缓醒来。冰冷的地板紧贴着她的肌肤，透出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空气中弥漫着魔法燃烧后的焦味，战场的断壁残垣昭示着此处经历过的恶战，她仍然身处祭坛的地下三层，

她撑起身子，脑海一片混沌，手掌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挲，微微发颤。强烈的不适从心脏蔓延开来，让她一时有些恍惚。随即，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迅速翻开系统播报记录。

【叮！数据之灾已击杀，经验+3w。】

【叮！恭喜玩家达到 Lv.29。】

【叮！副本奖励结算……】

【奖励1：经验值+10w】

【奖励2：技能点 x 50】

【奖励3：迷宫城钥匙 x 1】

【奖励4：祭坛权杖 x 1】

【奖励5：命运迷宫套装——命运迷宫桂冠、命运迷宫权杖、命运迷宫长袍、命运迷宫下装、命运迷宫长靴】

【达成结局：命运愚弄】——愚弄命运的人，也在被命运愚弄。

苏蕴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话上，瞳孔微微收缩。

“命运愚弄……”

这四个字像一把无形的钝器，狠狠敲击着她的意识。她的指尖微微蜷缩，片刻后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痕。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道熟悉的小小黑影，它温热的身躯，它义无反顾地跃向BOSS，被黑雾吞噬的那一瞬间。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痛苦如海啸般席卷全身。

闭上眼，死死咬紧牙关，指关节泛白。

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不要沉湎于过去，不要沉湎……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默念，试图强迫自己冷静。可情绪在血液中翻腾，愤怒、悲伤、无力交织在一起，她的理智被撕扯得千疮百孔。

猛地，她狠狠一拳砸向地面！

剧烈的疼痛从指骨蔓延到手臂，掌心瞬间渗出丝丝血迹。可即便如此，依旧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与悲伤。

这一战，她早已预见自己会付出惨痛代价，可她从未想过……竟然需要一只小猫来替她承受！

剧烈的心跳声轰鸣作响，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

她的心脏抽搐得厉害，疼痛攀爬至四肢百骸，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心脏，令她无法直起身来，只能弯着腰，剧烈喘息。

她强忍着疼痛，手指颤抖地从空间腰带中取出一瓶生命药剂，仰头灌下。药剂顺着喉咙流淌入体内，身体上的零碎伤势迅速愈合。

然而，

心脏的疼痛却丝毫没有减轻！

苏蕴皱起眉，指尖摸上胸口，难以置信地低语：“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缓了片刻，强行压下不适，他再次翻开系统界面，继续浏览记录。

【叮！您的到来使得副本‘命运迷宫（超位）’发生巨大永久变化。世界影响力+10。】

【叮！恭喜玩家达到 Lv.30。】

【叮！你的等级已提升至最大，请选择职业晋升方向……】

【检测到更高源权：女巫】

【职业晋升路径生成中……】

【目标寻址中……】

【检索成功！】

【职业晋升方向】

【灾厄术士】：匹配度63%——灾厄与毁灭的化身，以超大范围毁灭魔法主宰战场，令天地化作炼狱。

【魂灵祭司】：匹配度85%——沟通亡魂与幽冥，掌控灵魂之力，召唤逝者为己而战。

【迷雾女巫】：匹配度100%——迷雾与黑暗的掌控者，在虚实之间游走，扭曲现实，覆灭敌人。

苏蕴看着游戏面板，指尖微微收紧，心脏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缠绕。

灾厄术士…… 仅从描述来看，这无疑是最强的战斗型晋升方向。可是，匹配度太低，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完全驾驭。

她知道女巫职业的强大，并且迷雾女巫匹配度最高，也是最合理的选择。

迷雾女巫…… 她已经亲身体验过女巫职业的强大，甚至连游戏系统都能被覆盖，匹配度高达 100%，这无疑是最稳妥的选择。

然而，魂灵祭司……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如果她选择魂灵祭司——是不是就可以召唤小幸的灵魂，让它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心脏再次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她不得不弯腰，死死捂住胸口。

一旦她的情绪产生波动，疼痛就会加剧，仿佛灵魂深处的某处正在崩裂。而生命药剂对这种伤害毫无作用。

她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战斗损伤，而是灵魂受创！

“是使用领域吞噬过度导致的吗……”

她眉头紧蹙，思索片刻，之后需要找一找灵魂药剂的配方。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目光盯着面板上的选项，久久未能做出选择。

苏蕴只能暂时放下晋升，她将视线投向BOSS死亡的地方。那里，残余着一些掉落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