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你爹都敢咬,顾晓星,你不怕以后出门被雷劈吗!”
“我不叫顾晓星,那个人是谁,我不认得。”晓星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好像叼着什么东西在磨牙。
院里牡丹花妍丽,屋里的吵闹声把夏季的蝉鸣都压了下去,宋月朗揉着眉心,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
顾潭渊就像是被人下了咒,天天都往宋家跑,雷打不动。每次都带着灵芝,鹿茸,人参,美名其曰给宋月朗补身体。
他来得向自己家那样自在,天太热了就进门先喝一杯茶再找人,宋月朗看书他就陪着看书,有时候午后,宋月朗睡午觉,这厮轻手轻脚,坐在旁边给宋月朗打扇子,并且还给宋月朗落在身前的头发编小辫。
晓星看见了,不想吵醒公子,又不想看着顾潭渊瞎胡闹,就跑上去车顾潭渊头发,他人小,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顾潭渊背上。
顾潭渊头皮生疼,还要一手揽着他,怕这个崽子掉下去摔断骨头,宋月朗和他没完。
往往闹到一半,宋月朗醒了,顾潭渊手在身后使劲一扯,揪出来个胖团子。
“小孩不打不行,”顾潭渊说:“他刚才还扯我头发。”
“是你先给公子辫小辫子的,”晓星不害怕,挺着小胸脯和顾潭渊对峙:“我家公子又不是女孩子,你给他辫小辫子干什么。”
“你家公子迟早是我媳妇,咳……”看到宋月朗脸色,顾潭渊一咳,识趣的转移话题:“谁说女孩子才能辫小辫,你家公子也可以,你看看,你家公子辫一个小辫子多可爱,多俏皮。”
“劳驾,”宋月朗捂着眼睛,靠在软塌上叹气:“让我多活两年罢。”
顾潭渊还给晓星加了个姓,叫顾晓星。人家把他捡回来的宋月朗都没说叫他宋晓星,就是想着有一天如果晓星想去找他的亲身父母,也好有个自己的姓。
顾潭渊不一样,世子爷自认人中龙凤,那顾晓星归他养,自然要和他一个姓。
天天喊,晓星最开始当听不见,耐不住宋月朗一进屋就喊,他跑去找宋月朗告状。
五岁的孩子,揪着手指委屈死了:“公子,这个人好坏,老是叫错我的名字,我们找人把他赶出去好不好,再把院墙修高几尺,这样他就爬不进来啦。”
顾潭渊正在看晓星的功课,本来就被伤眼的书折腾得脑袋晕,一听这话就更加了不得:“我就说你家公子怎么这么多日了还不松口,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在里面作梗,你老实和我说,把我关在外面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要好处,你是个坏东西!”
“你这样说你老子,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你!”
“你才不是我爹呢,公子你看,这个人好暴躁,我们不要和他玩好不好。”
天天被人挑拨离间他和宋月朗感情的顾潭渊:“……”
“来,你过来,”顾潭渊撸着袖子:“你先让公子看看你这功课,让他说谁才是坏东西。”
“你是坏东西,坏东西,啊!不要把国学给公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