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陈聿年那种看什么题都觉得简单的变态,他和许知婳水平差不多,没道理他觉得难度一般的题她做不出来啊。
“哈哈,应该是我对这种题型还不太适应吧。”许知婳扶额苦笑,虽然她记起了理论,但太久没做题了,题感一点都不好。
成功之路漫漫啊。
“好,检查过关,你可以走了。”李书衡将练习册还给她。
伸手接过练习册,许知婳一转头就看见原本应该走了的陈聿年坐在位置上,正和沈路阳讨论题目,不,应该是陈聿年在教沈路阳。
少年认真的面庞和几年后在办公桌前低头翻看文件的男人重合,许知婳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习题册,她重生这么多天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呸呸呸,想他做什么。那个臭男人。
许知婳将他的身影从脑海中驱散,快步回到座位上,“贝贝,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闻言,林贝贝将小说塞到抽屉,“没事啊,我自己要等的。”
两人手挽着手出了教室,一路谈星星看月亮。在教学楼下分开后,许知婳和往常一样走回家中。
“哈喽,知婳。”
“嗨。”
“许知婳,好巧啊。”
“对呀。”
......
看得出十八岁的她人缘挺好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和她认识的人,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有些人她只认得脸,忘记了名字。
拐了个弯后人变少了,身后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不知何时,许知婳脚边出现了另一道影子。
受了莫名的驱使,她顿住脚,往身后看去。
狭窄的小巷里,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被钉在不知谁家的墙上,少年逆光而来,额前的发梢遮住了眉眼,神色看不真切,就连穿在身上的夏季校服和秋季长裤也被虚化得看不清轮廓,和往常大不相同。
许知婳眨了眨眼。
一身校服的少年变成了西装革履的金融圈新贵,没了少年时的青涩,短碎发再也不会遮住眉眼,只是浑身透露着落寞。
“陈聿年。”许知婳轻轻喊了一声。
面前的人抬眼看过来,眼底是读不懂的神色。
昏黄的灯也能照亮一方天地,在那方寸之地,影子自陈聿年脚下如藤蔓般在地上延伸,直至许知婳脚下才堪堪停住。
她盯着那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惆怅,再一抬头,眼前的他又是一身校服。
见陈聿年不解地看着她,她回过神,微微点头算是问了声好。
陈聿年也点头回应。
他们俩都是慢热的性子,中间没了林贝贝和沈路阳根本说不上几句话。许知婳想了想,并排走的话不讲话很尴尬,尬聊也很尴尬,倒不如正常走就好。
陈聿年明显也是这样想的,两人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了家门口后,许知婳想了想还是跟他点点头,以示告别。
陈聿年颔首回应,谦和有礼。
许知婳拽着书包带子,一进家门就见周春梅女士从楼上走下来,对上她戏谑的目光,许知婳暗道不好。
“你什么情况?”
“普通同学,顺路!”
周春梅眯着眼上下打量许知婳,“现在可是高三......”
“他就是陈聿年。”知母莫如女,许知婳胸有成竹地开口。
果然,听到“陈聿年”三个字,本来半信半疑的周春梅一下子相信了。
“陈聿年”在家长圈里可是出了名的,谁不知道他中考是全市第一,各种竞赛金牌也是拿到手软,要不是不认识陈聿年家长,她都想去取取经。
刚才在阳台上远远看了一眼,现在回想起来,这孩子长得是真不错,端端正正的,瞧着挺面善。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早恋?
退一步讲,就算自家女儿早恋的对象是他,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看周春梅放下心来的样子,许知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在成绩至上的高中,“陈聿年”三个字真是制服家长的大杀器。
不愧是一天有十几场“邀约”的陈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