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片试验品在晨光初降时出炉。李立冬颤抖着咬下烙着“甘普变形法则”的吐司片，温热的黄油混着羊皮纸的焦香在舌尖化开。突然，那些拗口的理论条文像烟花一样在她脑海中炸开，每一个字母都闪着金光。

“靠！梅林的胡子啊！”她呛得直咳嗽，巨大的惊吓让她下意识用母语骂出声。李立冬手忙脚乱地写下吐司的配方，却看见鲁泽尔正要用抹布疯狂擦拭她鼻子里流出的鲜血：“天呐！天呐！鲁泽尔没有拦住她，鲁泽尔让她流鼻血了！鲁泽尔真该死！”这个家养小精灵一边哭着一边举着抹布往她脸上凑。

看来配方还需要再改一改，李立冬拒绝了家养小精灵的帮助，自己擦去了流出来的鼻血。

上午没有课，李立冬顶着熬了通宵的黑眼圈将西弗勒斯和莉莉拉到了一个空教室，她从书包中拿出用餐纸包着的吐司片，给两人一人递了一片：“这是我昨晚上弄出来的好东西。”她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发现了宝藏的巨龙。

西弗勒斯和莉莉接过李立冬的吐司片，发现了上面写着一些魔法理论的内容——一些他们这个学期学到的部分。这些字不像是用羽毛笔写上去的，好像是制作吐司时自然形成的，让文字与吐司自然的融合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李立冬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毕竟没有人会在食物上做笔记。

以为李立冬压力太大，西弗勒斯正要开口安慰她，李立冬提前出声：“这是我研发的记忆面包，只要吃下印有课本内容的记忆面包，就能够牢牢记住面包上写着的知识。当然，时间紧迫，能记住多久我还没有测试。”

两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李立冬会为了通过考试相处这种方法。不过只要她开心就好，用些小手段又有什么问题？西弗勒斯和莉莉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做法，以为她叫他们过来是要让他们帮她制作记忆面包。这一片吐司上只有书本一页的内容，要记住七门课的知识，恐怕要做很多面包才行。

“苦于学习的学生肯定不止我一个，如果我们把课本上的内容分学科制作成记忆面包售卖，肯定能大赚一笔！”以前过久了穷苦生活，现在哪怕有美发魔药的分成，李立冬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能赚钱的机会。

莉莉眼睛也亮了起来：“学校有好几百个学生，哪怕只有一半的人买，哪怕他们只买一片，我们也能赚很多！”

在两个女生明亮期待的眼神中，西弗勒斯无奈点头，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记忆面包吃多了会流鼻血，因而制作秘方必然要改进一番，不然考场上的学生齐刷刷地同时流鼻血，肯定会被教授们注意和调查。西弗勒斯借下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空教室里，西弗勒斯的坩埚里翻滚着诡异的紫色液体。他盯着《高阶记忆魔药》的配方皱眉，拿起桌上的巴波块茎脓液滴了进去。药水瞬间变成透明的银色，蒸腾的雾气在空中凝结又消散。

“神经元突触连接增强百分之四十……”他记录数据时，发现羽毛笔尖沾到的药水让羊皮纸上的字迹自动修正了拼写错误。这个发现让他在熬制时尝试加入更大巴波块茎脓液的剂量，但结果却并不太好。李立冬在吐司入口的一瞬间突然喷涌出大量鼻血，染红了衬衫前襟。

一周后的清晨，礼堂飘荡着不同寻常的焦香味。莉莉像变戏法一样从袍子里掏出装着面包的纸袋：“记忆面包，两银西可一片——”

“买五赠一！”李立冬补充道，她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但嘴角快咧到耳根，“先到先得，先到先得！两个银西可就能让你牢记一整周！”

西弗勒斯冷着脸站在一旁，手里却举着块写着“促销”的小黑板。好奇的小巫师们围在三人身边，他们还没听过叫“记忆面包”的东西。叽叽喳喳的学生七嘴八舌的问着她们。在李立冬解释了记忆面包的作用后，立刻有七八个低年级的小巫师要买。

“我要有《初级魔法》第一章的！”

“我要《魔法史》！整本书的都要！”

“我要保护神奇动物的！”

“有没有变形课的？！”

小巫师们生怕自己买的晚了就没有想要的，一个挤着一个把钱递到李立冬面前。李立冬一边招呼着自己的顾客收钱，一边让莉莉将相关的记忆面包拿给顾客。

“梅林的袜子！我真的记住了！我背了好久都没记住的魔法史，我现在能一字不落地背完一整章了！”最先买的小巫师立刻吃完了一片吐司，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他惊喜万分，立刻又跑到李立冬身边想要买更多的记忆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