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这次你要包庇我的共犯吗？”怪盗甩了甩已经半干了的上衣套上。

“布尔托斯惨案的受害者家属花费六年来完成他们的复仇。”阿莉雅岔开话题，“猜猜他们这六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没能让阿莉雅答应自己的“共犯请求”，怪盗并不意外，配合地扯开了话题：“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恐怕不止是调查真凶这么简单吧。那几人都是走私团伙的成员，所以想要接近那些人或许还要混入走私团伙。”

“就像你每次都会混进警方一样。”

“我可没有每次。”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不放过每一秒能套话的机会。

阿莉雅眯起眼睛。没有每次，也就是有过几次。在这点上怪盗似乎也没有理由说谎，不然也可以直接否认。

“他们花费六年时间进入走私团伙？那你就有点小看他们了。已经混到和那群早早进入走私团伙平级的程度，那可不是几个月就能完成的事。”

“那些人策划的可是不沾染血污的‘复仇’啊。”

*

黑云压在谢德心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来气。

“道格先生，目前还没有发现阿莉雅小姐。”又是这句话，他已经听了不下于十次了。

谢德抬起手查看腕表：“还有一个小时天亮，雨已经停了，再派更多的人手搜救。”

“是！”

询问港口的人员后得知，今晚只有一艘小船驶出海港。船上放置着一个大铁皮箱，没有动力系统。

只能随着海浪漂流的小船，现在会在哪？

谢德走出船舱，望着海面思考，追踪器有延迟，他们跟着找到海港时，小船已经驶出两个小时了。

犯人是如何将他们运出去？拍卖会场周边有埋伏的警察，但无一人发现有铁皮箱出入的情况。

那么只有拍卖会拥有暗道这一个结果了。据港口管理员的描述，那个铁皮箱很大，和一个小房间差不多大小。搬运起来并不轻松。

水下暗道通往港口？这个推论或许成立，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为何今晚除了阿莉雅两人无人进出拍卖会场，但他们仍然撞见凶手的情况了。

不、不对，从犯人的方向根本分析不出来阿莉雅可能的位置。那些人只是想让他们不要影响行动计划。

谢德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点。

“道格先生！前面好像有东西在闪！”一位拿着望远镜的警察报告。

谢德接过望远镜，看到闪烁的频率后，他宣布：“朝那个方向前进，尽快！”

*

“啊，雨停了。”阿莉雅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你的衣服都干了吗？可以出门吗？”

“可以出门。”衣服都是半干的状态，比之前仿佛跳进大海游了一圈的湿透状态要好太多，“要做什么？”

“打信号求助。”阿莉雅招呼他带上蜡烛，“早知道你能点火的话，我们应该在下雨前就求助的。”

怪盗无言：“蜡烛的光在海上可是微小到像盐粒进入海水一样。”

“所以要让火更旺盛才行。”阿莉雅拍了拍裙摆，“你知道这件衣服可以拆分出多少块布吗？”

“如果真的打算烧衣服求助，”怪盗提议，“还是用我的衣服吧，你的裙子不太方便……”

“嗯？”已经“刺啦”扯下裙子内衬的阿莉雅抬头，“你说什么？”

看着那厚厚一层内衬，怪盗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大小姐拒绝了自己的蜡烛，和她比起来好像确实是自己更需要那点热源。

“左三下右三下再左三下，明白吗？”阿莉雅递了一小块布料给他，“可能会烧到手指，你注意点。”

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伸缩的长棍，怪盗将布料紧紧系在棍上：“我有东西用。”

“嗯。”阿莉雅懒得问是什么东西了，“燃烧的速度会很快，所以我们只能每隔半小时求助一次。”

在不清楚救援什么时候抵达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谨慎地使用这个救命布料为好。

“左三右三左三……啊，摩斯密码吗？SOS？”挥舞着布料的怪盗突然意识到。

“嗯，用左右代替长短了。”阿莉雅突然顿住，“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

“救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