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后,不允许再怀孕生子。”
女子生育太早,很损伤身体,若真有生子的念头,可待一切都稳定下来再谈。
苔花点头称是。
云初拿出一张画像,问道:“你去让白国人辨认一下,她是什么人?”
直觉告诉云初,这个女子不简单。
苔花还好收起来,二人正准备离开时,云初看到去而复返的暗卫。
云初便让苔花先行离开,自己在这里多待一会,免得引起沈元策的怀疑。
歌舞升平,一个舞姬缓缓入场,她的臂膀上挂着金钏,腰间坠着金色铃铛,随着舞步一摇一晃。
她戴着金色薄纱,手捏着只琉璃盏,里面倒着些许葡萄美酒,金粉洒在空中,随着溅出的葡萄酒落在胡姬腰间。
舞姬额间有一抹曼珠沙华的花钿,眼尾上挑而张扬,撒着淡淡的金粉。
云初眯起眼睛,这个舞姬看起来怎么如此眼熟?
许太尉坐在下面,吃着旁边的女人喂的葡萄,摩挲着手指,问道:“她是谁?”
女人声音娇媚:“她啊,新来的舞姬,性子高傲得很,从不接客,老鸨竟也惯着她。”
许太尉笑容渐渐□□,说道:“就是她了。”
许太尉叫来老鸨说了几声,老鸨难为地说道:“可,今日程大人定下了这个舞姬。”
“程慕青?”许太尉冷笑几声,“一个愣头青小子,也配与我争?”
“来人,把她带走。”
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冲上台就要把舞姬抢走。
“程大人,是要和本大人抢女人吗?”程慕青着一身黑衣,从远处走来。
云初瞪大眼睛,程慕青身边,竟是裴衍。
裴衍穿着一袭红衣,握着折扇,鼻梁一点淡痣更显他妖冶诱人。
裴衍懒懒地倚在一旁,正打算看程慕青和许太尉的笑话,余光中却看见云初。
他心中顿时慌乱,云初怎在此处?
云初见裴衍反应太过,自知是瞒不住了,心生一计,朝下面喊道:“几位大人,今日好巧,怎么都来此处?”
云初站在二楼,笑看着几个男子。
许太尉微蹙眉,指着云初问道:“他是谁?”
程慕青瞥向裴衍,裴衍清了清嗓子,道:“美人心,唐灼华。”
“这……”
云初:“难道大人不愿意,想要独自欣赏舞姿?”
许太尉见场面乱成一锅粥,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屋内。
香气缭绕,舞姬挨个倒酒。
她倒酒很有一套,将酒举过头顶,紫红色的酒液由酒壶处流出,稳稳地落在云初的琉璃盏中。
“多谢。”云初道。
“不过是个舞姬,你与她客气什么?”许太尉一杯酒下肚,已有几分醉意。
云初不语,抿着酒,观察着程慕青与许太尉。
舞姬要给裴衍倒酒,裴衍捂住酒杯,淡声道:“不必了。”
“过来。”许太尉一把搂住舞姬的腰,对裴衍道,“你装什么装,整日骚的要命,上到老妪婆子,下到襁褓幼儿,你不都……”
什么?
云初竖起耳朵,裴衍是这样的人?
也对,在云中楼第一次见裴衍,他就挑着老鸨的下巴。
“今日承让,这个舞姬归我了,改日请你们去酒楼。”许太尉搂着舞姬进屋去了。
云初抿了抿嘴,刚要跟着进屋,想着能否阻止一二,就被程慕青拦住。
“里面床榻之欢,你确定要进去?”程慕青冷着脸看云初。
云初:“我觉得,她不愿意。”
程慕青嗤笑道:“唐姑娘这话说的有趣,青楼中哪位姑娘是自愿的?”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过,云初冲进屋里,只见许太尉躺在床上,身上衣服褪了一半,胸前是刺目的红。
他被杀了!
而那个舞姬早已不见。
“裴大人,烦请你守着这里,我去找京兆府尹。”
程慕青丢下这句话后便走了。
半柱香后,京兆府尹衣冠不整地赶来,朝廷命官死在青楼,还是被刺杀的,这可是大事啊。
“查!都给我查!”
程慕青,裴衍与云初彼此作证,才免除嫌疑。
路上,云初与裴衍并未坐马车回府,而是徒步走着,云初走在前面,裴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裴衍。”
云初忽然停住脚,裴衍没及时停住脚,撞在云初身上,他半环住云初,二人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