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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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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不去?”徐让从口袋里掏出联谊报名表,展开一看,第一个就是他的名字:“我巴不得去!这恋爱我是非谈不可了!”

“……”宁白顿时哑口无言。差点忘记徐让有多恨嫁了,领导婚礼抢到的手捧花都要带回家养。

他们这工作,平常忙得根本就没时间谈恋爱,更认识不了女孩子。凑不到十个人,夜游队的联谊资格可能都会被取消——往年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徐让今年高低要凑十个人不可。

鹰隼一样的目光越过小龙虾山,恶魔的低语吟唱了余米的名字:“你礼拜六没事吧?”

余米紧张地抠着圆桌边缘的塑料薄膜:“那个,徐队,我有网恋对象了。”

恶魔不高兴地往他旁边看去,咬着牙微笑:“鹿露。你也有网恋对象吗?”

“……没有。”

“很好——”

“但是我有crush了!”

恶魔“啧”了一声,摘掉笔盖,写下一个名字。

“别呀……”鹿露痛苦地捂着脸。

徐让放下笔,黎信步立刻夺过那张表,面色不虞:“写我名字干嘛?”

“不能写吗?难道你也有crush?”

“……”黎信步扫他一眼,淡淡道:“不能有吗?”

徐让看了黎信步三秒,噗地笑了:“我把话放这,你要是有,我以后小龙虾只吃壳。”

黎信步冷笑一声:“你最好是。”

宁白微笑,她又想嘿了。

吃完了夜宵,老板娘一人发了一块月饼,不知是不是格外喜欢奥黛的原因,特意送了她两块。

奥黛连拒绝都没说出口,老板娘就去忙了。于是她只好捏着两块月饼,走在人群的后方。

刚出门,大家抬头看着月亮,发出惊叹声。

十六的月亮格外圆、格外亮,因为夜游队的工作性质和时间,他们其实很少有机会能像这样慢悠悠地赏月。月下,谁也没有着急离开,一群人就这样静默地仰着头,共看一轮圆月。

圆月下,奥黛也闭上眼睛,伸出手来,向月亮进行祷告。

祷告完成,睁开眼,对上黎信步沉沉的目光。

他朝她走来,气味馥郁,需要一个有自制力的人很小心、很小心地抵抗。奥黛舌尖抵着尖牙,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

黎信步微怔,脚步忽然停下了,身形略微有些僵滞。

旁边的宁白像是很感兴趣似的,问她:“血族也有关于月亮的传说吗?”

“当然。”奥黛心无旁骛道:“相传,血族都是月亮的孩子,是月亮赐予我们一切。曾有吸血鬼背弃了对月亮的誓言,最后变成了一汪腐烂的血水,永远在月亮的倒影里悔过。”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黎信步突然问她:“你也对月亮盟过誓吗?”

“嗯。”奥黛看上去不太想深聊,月饼的塑料包装捏得咔咔作响。

“你知道我们的关于月亮的传说吗?”徐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奥黛摇头。

“你听过嫦娥吗?”

依旧摇头。

致力于宣传中华文化的大使徐让,三步并作两步挤开黎信步,兴致勃勃地走到了奥黛旁边:“相传,嫦娥和她的丈夫得到了一颗不死药,吃了就可以飞升,但药只有一颗,所以谁也没有吃。有一个坏人也想飞升,于是趁她丈夫不在,逼迫她交出不死药——”

说到这里,徐让感受到了身边有一道幽幽的目光,像箭一样冷冷地朝他射来。

他摸着后脖颈问黎信步:“怎么了?”

“没,”黎信步看他一眼,似笑非笑:“你继续。”

“什么毛病。”徐让没搭理他,继续说:“嫦娥没能等到她丈夫回来,服用了不死药飞升了,永远呆在月亮上的广寒宫里,只有每年中秋节才有机会下凡和她丈夫团聚。”

宁白立马纠正:“你记岔了吧,一年见一次的那是牛郎和织女。嫦娥是被永远被困在天上,下不了凡了。”

“我怎么可能记岔,我奶奶给我说的就是这个版本。”

“那打赌,赌一百块。”

“赌就赌,两百块。”

两人不服气地开始查手机。

奥黛问:“不死药真的就只有一颗么?”

这一点徐让和宁白倒是达成了共识,齐声道:“是的。”

“那么,”奥黛轻轻地说:“最多百年,她的丈夫就会老死,她还怎么下凡团聚?”

大家一愣,说不出话来。

一瞬间,奥黛的肩胛骨变得有些疼痒难耐。那些曾经烙刻在她记忆深处的歇斯底里,像笼罩在她肩头的月光。

伊芙琳女爵最后也是在这样的满月月光里离开的。

是她递的刀。

双手捂住薄莎的眼睛,然后便感觉到一股迫不及待、如释重负的血液喷溅在了她的手背。

她知道,如果不能和丈夫永生,那么伊芙琳女爵一定会找办法去死。

总觉得,伊芙琳女爵和嫦娥会是一类人。

宁白想了想,问奥黛:“假如你是嫦娥,你有两颗不死药,会和丈夫一起飞升吗?”

出乎意料的,她答得很干脆:“不会。”

“永生,不死,其实很痛苦。”

她这样说道。

周围的队员们都笑着说她在凡尔赛。

只有黎信步没有笑,他凝望着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不早了,走出巷口,大家各回各家。

这里离奥黛住的地方不算远,走一走就能到。

“我自己能回去。”她说。

黎信步却坚持:“我送你吧。”

刚想再次拒绝,却被黎信步一把拽进了怀里,混杂着潮湿的香甜立刻笼罩住了她。

夜晚的洒水车唱着歌驶来,飞溅来的水花都被黎信步格挡在了她的身外,然后,她听见她的头顶传来很闷的一声叹息。

洒水车离开以后,他的后背全湿了,他放开她,带着一身水汽站得离她稍远了些,漆黑的眼睛也像被淋湿了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同行,月光下,彼此的表情都有些隐忍。

闻着闷在纱布里的香甜气息,奥黛的眸色一点一点加深,尖牙也一点一点长出来,抵住了下唇。

黑暗中,有同样被这股血气吸引的血族潜伏在黑暗的拐角,伺机而动。

被奥黛用眼神无声警告,拐角处,残影像退潮一样消失。

蔷薇戒指一亮一熄,丝毫没有惊动到它此时的主人。

奥黛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她的奴隶是一个脆弱人类,是一个被咬断脖子就会毙命、被多吸鲜血就会死亡的、有着自己的社交和爱好的人类。

思于此,她突然停下脚步,问他:“联谊,你会去么?”

黎信步有些意外,反问她:“那你希望我去吗?”

奥黛一顿,她并不是一个会过多干涉奴隶的家主,于是说:“为什么不呢?”

黎信步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色,他喉结一滚,快步追上来,却听见奥黛说:“就送到这里吧。”

“为什么?”他眉头紧锁。

“我不希望有人离我太近。”她冷冷说。

深吸一口气,黎信步缠绕绷带的掌心无声握紧成拳,克制又隐忍。

半晌,他说:“如果你不希望有人离你太近,我可以退一点。”

铺天盖地的香甜味道像海潮一样朝她汇去。

他往后退了一小步,漆黑的眼眸却紧锁不放:“这样,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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