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便来到了停尸间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两张盖着白布的床。
护士走到床边,轻轻掀起了那两块白布。
当谢妍君看到白布下熟悉的面容时,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双腿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爸......妈......”谢妍君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父母冰冷的脸庞,声音哽咽,悲痛欲绝。
“请节哀......”护士看到谢妍君如此痛苦,不禁心生怜悯,轻声安慰道。
谢妍君在地上跪坐了许久,眼泪早已哭干。虽然她知道父母一直把她当成赚钱的工具,但毕竟还是有养育之恩。
这时,一阵铃声打破了这片宁静。谢妍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发现又是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谢妍君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哀伤。
“您好,是谢林的姐姐吗,我们刚才给他的父母打电话打不通,所以才打到您这里。”
“对,我是,是谢林出什么事了吗?”
“抱歉,今日早上6:00,谢林彻底离开了人世。”
听到这个消息,谢妍君的眼眶又红了一个度,但因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所以她一滴泪都没有哭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她哽咽着,手都止不住的颤抖着,将电话给挂了。
“一个晚上,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长,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反正路也要自己一个人走,反正道理也要自己懂。”
谢妍君的这一窘境被怜舟寺一览无余,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一脸势在必得的样子:“小麻雀,我给你清除了障碍,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呀。赶快成长起来,到我身边来吧,和我一起俯视这芸芸众生。”
在一旁的朴南被怜舟寺的这一行为给疑惑到了,他不知道怜舟寺到底在做什么,但他觉得怜舟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在。
谢妍君冷静了一个小时,慢慢的镇静了下来。
随后在自己的手机中点了一下,给许导师打了一通电话:“喂......许导师,这几天我家里有点事,晚几天我们再见面,可以吗?”
“不着急的,妍君,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的。”谢妍君努力的掩盖着自己的鼻音。
“那就这样吧,许导师。”谢妍君立马挂了电话,生怕许导师听出来自己的不对劲。
谢妍君努力的将自己的泪水掩盖了下去,思索了一会儿。
随后又打了一通电话。
“可恶,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怜舟寺一直将那部存有谢妍君电话号码的手机攥在手里。
【怜舟寺的这台手机也是加密的,但这台手机中只有微信和电话两个APP,因为这部手机只是为和谢妍君联系而出世的。】
“喂......江妄,是我。”
“哦,谢妍君呀,找小爷我有什么事。”江妄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转了几圈,语气吊儿郎当。
谢妍君清了清嗓子,认真地说道:“江妄,你能不能这几天帮我找找房子,要60平方米的,价格合适一点。”
“怎么,要搬家还是要创业?”江妄似乎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创业。”谢妍君回答得很简洁。
“怎么突然想起要创业了。”江妄好奇地问。
“这个你不用管,你就说能不能找到?”谢妍君有些不耐烦。
“好吧,看着我们有过命的交情,我勉为其难的替你找找吧。”江妄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谢谢你。这几天我们保持电话联系。”谢妍君挂断了电话,靠在墙边靠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望着医院里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
电话那头的江妄从自己办公室中那偌大的落地窗望去,俯视着忙忙碌碌的打工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看来,又要有人不知死活的编制自己梦想了。”他摇了摇头,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谢小姐,这个需要你签一下字。”
“嗯......”看到护士给自己拿来将自己的父母送往火葬场的协议,她立马就签了,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的父母带回到自己的家乡去。
当谢妍君签署完那份协议之后,立刻有一群人将她的父母带走了。而谢妍君则毫不犹豫地紧跟着他们,不敢有一丝松懈。
火化的过程异常迅速,仅仅过了三个小时,谢妍君便已经手捧着父母的骨灰盒。“爸爸......妈妈......我带你们回家。”谢妍君紧紧地握着骨灰盒,鼻子不禁一阵酸楚,泪水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屏幕背后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怜舟寺,看到谢妍君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痛楚。
他的拳头紧紧握起,似乎想要立刻冲上前去,给予谢妍君一个温暖的拥抱,但却又无能为力。
此刻的怜舟寺,只能无奈地隔着屏幕,默默地观察着谢妍君的一举一动。
“寺哥,不能过去。”朴南敏锐地察觉到了怜舟寺内心的冲动,轻声提醒道。
怜舟寺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仿佛在与内心的挣扎作斗争。
紧接着,谢妍君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自己的故乡,顺利地拿到了哥哥的骨灰,并且还将自己哥哥欠的债全还清了。
在谢妍君的家乡,当地人们非常重视叶落归根的传统习俗。
于是她就将他们全带了回来。
下葬的仪式进行了差不多有两天两夜,谢妍君的眼睛都哭肿了,最后哭的是一滴泪都落不下来了。
在屏幕后面的怜舟寺的心情在这几天也受到了谢妍君的影响,她笑他也笑,她哭他也哭。
仪式的最后一天,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被安心的下葬了,谢妍君在这也多待了几天,直到仪式彻底完成之后谢妍君才拜别自己的家乡回到A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