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板吗?他待我们根本就不好,黑心,实在是太黑心了,平日里常常克扣我们的银子,住的地方、吃的东西都是最差的,死了好,活该!”
“唉,现如今谁管理这剧院都无所谓了,只要这剧院别倒闭了就成,有口饭吃就行了。”
“屎壳郎开剧院,费屎又收钱,比茅坑还悠哉享受,周捕头,徐大人,别查案子了吧,这凶手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了。”
“连老板呀,平日里吃得好,还常常软香在怀,我要是活成这摸样,死的早也无所谓了,总比那些贫穷活到了八十多岁的好多了。”
“什么都不懂,还想着教我们如何操纵这皮影戏,以彰显他作为剧院老板的威武,屁了个神经的,照着他的注意去演,收成不好还怪我们了,快换个老板吧,周捕头,要不你们接手这剧院吧!”
“就是就是,实在不行,我替你管这剧院我三你们七都成,只要能给我一碗饭吃就成。”
“......”
七嘴八舌的,几乎都是连老板差劲的风评,反正是没一句好话,顾景淮从头看到尾,不知晓的以为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遭受全体谴责处罚,跟着记下几句骂人的话语,忍不住看乐了,“所有人的口供都记载在案了,几乎没找到一句好话。”
“看来这些银子都用去别的地方了!”周知棠话语嘲讽之意赤裸裸,顾景淮跟着哼笑一声,“说不定用去如何让对家破产去了。”
“做到让所有人讨厌,也算是这连岱的本事了,另一方面想,能被如此压榨还继续干下去,这百姓的生活也不太好过。”顾景淮笑着笑着笑不出了,一阵唏嘘,空有悲悯之心,却无救世之力。
徐念深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的查案,脑袋有些乱,加之身子中了那蛊以及公务劳累伤身,以致于全身上下有些发虚,望向顾景淮,凑近了故作询问,“顾景淮,你性子变了?”
“我变什么了?”顾景淮反问,面对徐大人莫名其妙的发问有些疑惑。
“查案子那么久,我都没从你嘴里听到那三个字?”
顾景淮知晓她说的三个字指的是沈倾倾,虽说不记得和沈倾倾的的点点滴滴,如同陌生人一般,但和周知棠的恩怨倒还有些历历在目,“怎么,不高兴了,我这是怕周捕头同我争宠,再说了,字据为证,我怕你污蔑我是卧底。”
周知棠啧叹几声,遂而将他打量了一番,怀疑的目光参透了个遍,“你有问题?”摸了摸下巴,一阵思索冷眼看向徐念深,“徐大人,你说这话,该不会是引诱顾少卿去查探对方的进度吧!”
徐念深无辜摊手,顾景淮眼珠子一转,遂而震惊,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转而站到了小六旁边,暗中指了指他们俩,“你们夫妻俩夫唱妇随的这是要做什么,给我下套?”
周知棠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腾”的坐下,手肘搭在小六面前,“这账簿清算得如何了?”
徐念深看着周知棠,顾景淮那句“夫妻俩夫唱妇随”甚得他心,唇角一弯,眼尾上扬,“给你下套麻烦,我们俩略微出手,你就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顾景淮神色幽幽,阴沉下去,当他身边没有人吗?简直是太过分了、
小六刚查完账本,忍不住惊呼,差点被这数额给吓晕过去,“我天,这银子都省给自己了!”
众人凑过去看,惊呼声接连不断。
“我去,这皮影戏剧那么赚钱?”
“还当什么捕头,累死累活拿命在玩,倒不如也开上几个剧院。”
“我这辈子哪里见过那么大数额的家产,顾少卿,你们也有那么多钱吗?”
小六最后的真诚发问,众人抿唇沉默不语。
小六更加伤心难过了,他们是救壶济世,而自己是自救,不然要饿死了。
连岱的房产多,怀揣着丰厚的财富,平日里生活自然百般滋润,那些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客栈青楼更是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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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这亲我是不会去提的,我早已经说过了,我心悦她人。”谢渊直言,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仍就未改口。
“那个女扮男装混入大理寺的女捕头!我以为你只是玩一玩,整个谢家你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吗?”谢父道,手中的茶盏轻轻落下伴随着轻柔的话语。
偏偏是这温柔平静的语气,却让整个谢家人都闻风丧胆。
谢侒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宴,双眼一眯,恨铁不成钢,大嫂则是担忧的看着他,知晓这三弟的性子也是倔强,认定的事情不是谁都可以说得动的。
谢宴是无所谓了,抓起两块点心,悠哉看戏,暗中却竖起一个大拇指,若是自己有三弟这般坚韧的叛逆,也就不必深受婚姻的折磨了,余光悄摸看向自己的妻子,她紧抿唇角,默不作声,眼神幽暗。
“父亲,儿子从小听从您的安排,从未自己做过主,请父亲成全了儿子的这一个请愿。”谢渊道,“咚”的一声,再次磕头,那磕红的额头让谢母无端生出心疼,咬唇却又怨怒他的不听话。
“请愿?那女捕头可是拒绝了你的,一厢情愿这是做什么?作践自己吗?丢了我谢家的脸。”大哥怒斥,这般深情就是如草般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