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初看了眼班里其他人,他们看似在做自己的事,但耳朵都朝这儿支棱着,还有些眼睛乱瞟着,瞟过顾年,就瞟向后头的……张楼。
易初心里有了数,“应该是别人送你的。”
顾年在皱着眉在袋子里翻了翻,没找到什么卡片之类的。
“我不想要,”顾年说,“怎么办?这还挺占地儿的。”
易初指了指讲台边上靠窗的角落,“那有个桌子,算是失物招领处。”
顾年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拎起那一袋子东西扔到了失物招领处。
顾年往前走的时候背对着其他人,不少人朝着张楼投去或同情或戏谑的目光。
而张楼……脸埋在了竖起来的书后头,看不清神色。
睡过一个漫长的觉,顾年的状态就这么调回来了,接下来的几节课都上的专心致志的,笔下记的东西也没再鬼画符了。
易初很佩服顾年这点,在她听来跟催眠似的的课,顾年竟然能上的这么神采奕奕。
该说不说,有的人天生就适合读书。
想到这儿,易初有些出神。
顾年很会读书,那自己呢,有什么会的吗?
很会做酸辣粉算吗?
很会打架?
还是说很会打游戏?
易初心底叹了口气,一时有些迷茫。
她心里有数,以她的成绩,撑死上个三本,她觉得这就很没必要再继续读了,不如去工作,去挣钱。
爸妈靠不住,在外打工多年从来没往回拿过钱,奶奶年纪又大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完全指望不上他俩,那她就得快点去赚钱,赚很多,然后成为奶奶的指望。
话说回来,就算她真的要继续上大学,哪怕是三本,爸妈也不会供她了,有了弟弟后,爸妈总哭穷,每每回来一趟,都还反过来要让奶奶贴补。
硬要读的话,她也可以自己供自己,但还是那句话,没必要。
算了,不琢磨了,一年多以后的事,对现在来说,还算遥远。
眼前有更紧要的。
需要钱,需要还债,需要找到她那不负责的、杳无音讯的爸妈。
易初拿出手机,翻看着订好的车票。
车票是瞒着奶奶订的,她打算翘掉周五的课,去找爸妈。
其实就算到了那个城市,她也不知道爸妈是不是还住在那里……毕竟租房子么,不确定性很大,可能会被房东赶出来,可能租不起了再换个地儿。
“好累。”
耳朵边传来顾年的声音,易初这才发现又下课了。
易初笑着看向她,“我还以为你学的有滋有味,不会觉得累呢。”
“有滋有味跟累也不冲突啊,”顾年说。
易初眯了眯眼,突然靠近顾年,顾年下意识往后仰,“怎么了?”
易初碰了碰顾年的脸,“顾年,你是不是很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