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做是幻觉也好啊,总之以后应该都没事了。”余星柏盯着她盘子里的食物,手里的刀叉蠢蠢欲动,“这家餐厅很贵的,你不吃我吃了。”
范佩清很护食,把盘子一挡,不忿,“想得美。”被他一打岔,她没了心思去想别的,也对着眼下美食开动了。
他俩吃的那个香,林韵在旁看的那个馋啊,被馋了十几分钟,她受不了了!于是乎,正在专心与美食战斗的范法医又被有强烈怨念的阿飘韵附身了。
林韵附了身,感受到口腔里的章鱼烧,贪恋的仔细的嚼了又嚼,才恋恋不舍的咽下去。盘子里只剩下一块肉,她附身太慢!
把最后一份肉切成好几块,她一点点用刀叉起来,小心翼翼的放进嘴里慢慢嚼。她吃得开心^_^,真正的范佩清只能在身体里无能为力的惊恐!,那只鬼又又来了。
吃完那点章鱼烧,林韵满足的叹谓,随即心怀不轨还想再叫一份。可范佩清胃容量太小,已经七八分饱了。
那就…溜达溜达再吃?
侧头望身旁余星柏,她眼睛亮亮的冲他告辞,“我吃饱了,先走了。”拎着包,学着范佩清的模样微笑,她优雅的转身,踩着细碎的步伐慢慢的挪出餐厅。
为什么说是挪,因为范佩清这次穿的高跟鞋比上次还要高,她走路走不稳啊。
为什么女人要穿高跟鞋,她从来没穿过。照样活到死!
余星柏坐在座位上,抿着嘴角盯她走路的姿势,眸光闪了一下,似乎感觉很意外,他的好友怎么突然瘸了…还有刚才那个微笑,好假。
林韵露馅了,她想溜达溜达接着吃,余星柏成了她绊脚石。他追到餐厅外,一副很熟稔的样子,与她搭话,“去哪?我送你。”
林韵紧张兮兮的,“我我就想走一走,没想去哪。”她不知道露馅了,还想掩饰,殊不知这语气根本就不像范佩清能说出来的话。
余星柏定定的盯了她一会,笑着说,“那我陪你走,你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安全。”
她挣扎一会,无奈的说,“那好吧。”
在街上漫无目的走了一段路。林韵踩着高跟鞋,七扭八歪的样子,实在是不和谐,破坏了范佩清以前的高冷。余星柏于心不忍,好心建议,“前面有一个公园,你在那儿坐一会儿好吗?”
他温声细语叮嘱,“我去给你买双鞋。你在这里等我。” 林韵望着他,迟疑点点头。
坐在公园长椅,她把高跟鞋脱掉,整齐的摆在一边,难受的挨个揉脚指头。她以前没穿过高跟鞋,不会用力,脚掌一个劲往前拱,挤得十个脚指头十分难受。
困在自己身体里什么都做不了的范佩清现在更难受,她心乱如麻,余星柏为什么还没有发现她又被鬼附身了?这只鬼到底要做什么?它什么时候才会走…
拎着一双平底鞋,余星柏回来,林韵伸手去接,他并没有递给她,而是在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蹲身,抬起她的脚踝,想要亲自给她穿鞋。
林韵愣了下,嗖的一下把腿缩回去,憋红了脸说,“我是林韵!”
余星柏半蹲着身子,一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地上两双鞋,不着痕迹笑了笑,抬起眸子一本正经望她,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你!”
林韵侧头,目光望向远处公路上的车流,不想搭理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鞋我已经买来了,你要是还想散步的话,换上它,我们继续。”他友好提议。
僵持了一会,她低首穿鞋。不给余星柏一个眼神,自顾自绕着公园走了好几圈。
摸摸肚子,好像可以去吃饭了!林韵用范佩清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余星柏在她身后几步开外默默跟着,看这位披着人皮的鬼小姐,脚步轻快的走回了之前请客的餐厅。
她点了一盘章鱼烧,坐在范佩清之前的位置等待,余星柏便坐在她旁边,她不满的瞟他一眼,也没说话。
安安静静的吃完一大只,她没有说一句话,眼中只有她的食物,连咀嚼、吞咽,都那么认真而仔细,生怕错过一丁点体会食物的滋味。
她这样子,活像800年没吃饭,的鬼。
而后,林韵用范佩清的身体,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打完以后又觉得声音有点大,不好意思,像做贼一样,瞪着大眼睛四处查看。
在旁观看了全程的余星柏,忍的实在很辛苦,他抿着嘴角,凑近她,憋着笑,“很好吃吗?”
林韵转头,傻傻的睁着一双大眼,呆萌的回答,“嗯,好吃。”
用范佩清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真的让他再也忍不住了…余星柏蓦然低头,肩膀抖啊抖,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林韵疑惑盯他,余星柏抬起手腕,瞄了一眼腕表,深吸气,调整好心态,倾身凑近她。
林韵不自觉的要后退,他快速的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远离。维持住这个比较亲密的姿势,他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林韵小姐,你想起来凶手是谁了吗?”
“或者说,你想起来是谁杀了你吗?”
林韵这回没崩溃,她侧眸,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了。然后被范佩清解剖了。”
余星柏认真的盯她,小声道,“你缠着范佩清,是因为她解剖了你?”
她实话实说,“一开始是,后来我气消了,也不想再跟着她,可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就看你们查案子,然后今天,你们吃东西,我…没吃过…”
说到这个份上,余星柏总算明白了。
在餐厅里说这些神叨叨的让人听去总归不好,他松开拽住她胳膊的手,起身邀请道,“我先送你回家,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