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克男没想到她一开口,会跟他说鞋的事,神情颇有些意外,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连忙蹲身把鞋穿上。
跟上来的余星柏见状,嘴角紧抿,怀疑的眼神盯上披着范佩清壳子的林韵。
特别是她等人家穿完鞋,又郑重承诺,“你和你女朋友的案子我回去会帮你翻阅卷宗的,有疑点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范佩清可从来都不是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这么热心肠的人啊!
秦克男听她这么说,总算如释重负的微笑起来,他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从风衣口袋拿出手机,他笑着说,“留个联系方式,这样你有什么消息,都可以立刻发给我。”
“好。”林韵立马从范佩清背包里翻手机。
余星柏扯住她胳膊,不赞同瞪她,又转头对秦克男说,“留我的,我和她是朋友,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秦克男看他像防贼一样,脸上的笑意淡了一瞬,顺着他的意思留了联系方式,临走前,他诚挚的向范佩清道谢,“范法医,谢谢你肯帮我,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等我真的帮上你的忙,你再谢我吧。”林韵知道帮他查证不容易,等她把身体还回去,这事儿就落在范佩清头上,她左右只不过动了动嘴。
回去路上,余星柏一个劲看她,林韵活着的时候没怎么和男人相处过,张嘴就要告辞。
余星柏这才皱着眉,憋出了一句话,“范佩清,你是不是鬼上身了?”
林韵僵了,他怎么知道的!
看她不说话,表情呆呆的僵在原地,余星柏挑了挑眉,欠抽的又说了一句,“你今天很反常,根本不像平常的你。难不成你是看上那个秦克男了?”
林韵这回不僵了,“你别胡说,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他。”
余星柏好笑的望着她,“帮他?你只是见了他一面,他说的那些话你都还没确认到底是真是假??就答应那么快,还要把你联系方式给人家。你这不是给人机会找你吗?”
“我不是…那联系方式不是没给吗”被他说的差点词穷,她想赶紧把身体还给范佩清,却不知道怎么从她身体出去。
“要不是我拦着,你肯定给了,还说没看上人家…”这喋喋不休,林韵只当做没听见,闷头向前走,身后清朗声音紧追不放,“你去哪?吃宵夜吗?说好要请客的。”
他紧跟着,如往常一样,肩并肩而行,林韵不是范佩清,当他是陌生人,这种距离有点近,往旁挪了一步,余星柏察觉这小细节,笑笑不说话,不动声色靠近。
林韵觉得自己需要摊牌,她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对余星柏说,“我不是范佩清,她被鬼附身了,现在那只鬼就是我。我们不是朋友。”
余星柏眼睛一眨不眨,看了她半晌,然后歪头笑了,“你这个笑话好冷。”
林韵平静的凝视他:“我没有在说笑话。我是一只鬼,我叫林韵。”
听到这个名字,余星柏的心跳微不可查的慢了半拍,他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范佩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还煞有介事点点头,“林韵,是昨天晚上跳楼那个女孩,原来你就是她啊!”
他想起来那还未找到的凶手,还有那含有致幻剂的灰土,挑挑眉,讨好的笑,试探的问,“林韵小姐,我们还没找到杀死你的凶手,能为我们透露一点吗?”
杀死我…凶手?林韵第一次用范佩清这张脸蹙起了眉头,“我是自杀的,没有凶手。”
“自杀?绝不可能,我们在现场发现有两个不同的鞋印,还在天台地面的灰尘检测出致幻剂,这起案件绝对是人为。”
余星柏瞄着她的脸色,语句慢悠悠的,接着试探,“警察已经查问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包括那对死了儿子父母,都已经排除作案时间和嫌疑,那对鞋印仔细对比过任何一个可能作案的人,都没有相似的…
听完这段话,林韵简直是懵了,她大受打击,“不可能啊,我明明是自杀呀!我只能是自杀呀!…”她有点崩溃。
这么崩溃着,余星柏看见‘范佩清’面色惨白,神情痛苦的抱着脑袋,忽然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