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喉啊……应该会很痛吧。

我想离得近一些，看看她死之前是什么表情？刚靠近两步，就被身旁的大叔拉回来，“你这个女娃娃胆子也太大了！别人见了这种事躲都躲不起，你还敢往前凑！”

我被这位大叔拉了一个踉跄，他后知后觉的知道我喝了酒。看他皱眉，想张嘴说些什么，我连忙用很真诚的眼神制止了他，“大叔，我只是想看看她死之前是什么表情？看看她痛不痛苦？难不难受？看完了我就回家了。”

大叔听我说完，脸上现有的表情定格了，身子也有些僵硬。

我不明所以的对他笑笑，扯开他的手，走向那具尸体。

“真是酒壮人胆呐……”身后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

自顾自地近距离观察了一会，我发现女孩脖颈的伤口很深，有些吓人，而且越离得近，血腥味越浓烈，那股专属血液的腥甜直冲鼻腔，让我不得不用手捂住口鼻。

很仔细的看了这个女孩最后留在这个世界的表情。她的面部很平静，双手没有染上鲜血，证明脖颈割开后她没有挣扎。既然没有挣扎，说明她被割颈的时候，很可能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既然陷入昏迷，那就是感觉不到痛苦了。

感觉不到痛苦就已经死亡，这种死亡方式已经算是很温和了。

我站起身，后退了一大步，重重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子死的也不算太惨。起码生命终结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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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卫工的叙述（以下文字请用四川话朗读）

我的老家是四川的，在这座城市当了十几年的环卫工，还是头一次在半夜碰到死人。哎呀妈呀，太吓人了！太惨太瘆人了…血都被放光了…吓得我赶紧跑了，一口气跑出几十米远，我才敢停下歇气。

夜里的冷风一吹，后背的冷汗透心凉，我脑袋嗡嗡的叫唤，禁不住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是在做梦，战战兢兢往回看了一眼，借着天灰暗的光亮，还可以隐约看到巷子那块躺着的死尸。我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转身又跑起来。边跑边摸裤兜，发现没带手机。娘呦！关键时刻掉链子，没手机我怎么报警啊？

幸好转过前方的巷子口，我看见了一个人影在巷子里，就连忙跑过去，离得近了，看清她是个女娃。我跑到她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就开始管她借手机，“姑，姑娘，有有手机吗？前边死人了……”

她听我说完，愣了一会才点头，“哦，好。”随即拿出手机给了我。我报完警，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全身上下都轻松了。

正发着愣，一个非常平静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大叔，案发现场在哪？”

我被这平静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借我手机的那个女娃，看长相，也就二十四五岁吧，真没想到胆那么大，还敢问我案发现场在哪。

我抬起手指给她指了路，她丝毫不犹豫就往那边走。我看她走的这么溜，好像一点都不害怕，赶忙跟上去，我心想，这会儿不害怕，等看到那凶杀血腥，满地死耗子的场面，她肯定会吓得尖叫。

结果别说尖叫了，她啥动静也没有。她不仅不怕而且还想上前两步，娘啊！再走就踩到血了。我吓的赶紧将她拽回来，一顿数落，“你这个女娃娃胆子也太大了！别人见了这种事躲都躲不起，你还敢往前凑！”

她被我拽了个踉跄，我才刚反应过来，原来她喝酒了？刚才被死尸吓傻了，鼻子都不好使了，连她满身的酒味都没闻到。我说咋那么大胆？

刚想再说两句，可我一瞅这个女娃娃的眼睛就蒙了。

她的眼睛好亮啊，都快赶上电灯泡了。没等我数落她，这女娃就又开始用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说话了，“大叔，我只是想看看她死之前是什么表情？看看她痛不痛苦？难不难受？看完了我就回家了。

看着她说这话时冷静到可怕的表情，还有她那双亮得发光的黑眼睛，我的后背突然凉飕飕的。

真是酒壮人胆呐……

娘呦，她还真就走到那个女尸旁边，只盯着她的脸瞅个没完……

闻着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再瞅瞅这一地泥泞的鲜血，再加上那血泊中非常瘆人的无名女尸，半夜里凉凉夜风吹到我身上，我没出息的狠狠一抖，捂着眼睛转身，不去看那个盯着尸体的女娃。

警察来的时候，那个女娃已经走了，因为我是第一个发现这具尸体的人，被例行询问了几句话，当警察问我，“你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这附近还有什么其他的人吗？”

我如实相告，把借我手机的大胆女娃给供了出来。老天可鉴，我是个良好市民，我没有冤枉她杀人，我只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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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咚、

咚、

有人在敲门。

咚、

咚、

咚、

锲而不舍的在敲门。

咚、

咚、

咚、

一而再再而三的敲门。

我终于从睡梦中被彻底吵醒了。

十年来，除了我自己，这栋房子里还没有来过其他人。

会是谁呢？我趿拉着拖鞋走到门口，慢慢的握紧门把手，轻轻的向下一压。门开了，门外的阳光倾泻而来，刺目而耀眼。

是个穿风衣的男人，而且还是个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