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趁机逃跑?”那个有些冷酷的公公冷笑道:“我们俩可不上你的当。”
“那这样呢?”两把三尺的大刀分别架在了两人的脖颈上,“这下你们该回头看看我们是谁了吧?”
“靠,还真有别的打手。”
“就他,给我打晕了绑回去,他老在我眼前装酷,看来知道不少。”小侯爷指着那个公公打扮的人吩咐道:“找青白二兄弟,和昨晚的人扔在一起。”
“那剩下的这个呢?”
“让他给我赶车啊,给我拉出来这么远,不得给我送回去。坐车确实比骑马要舒服。”小侯爷摆摆手:“你们放心,他兄弟在你们手上他就不敢胡乱,对吧,这位英雄?”
“好,我来赶车。”
马车重新吱呀吱呀的走起来,小侯爷看着外头的风景,觉得心情更好了。
不过随着眼前的风景越来越破碎,车跑的也越来越快,小侯爷这才察觉,这车夫载着自己往更加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小侯爷挑起帘子,蹲在车夫身后:“你就不怕我不能按时回去,你的兄弟就会被我的兄弟们一分为二?刚才看着你们的感情也没那么差吧?”
“我兄弟固然重要,但是我们的任务更为重要。杀了你,就是我们的任务,我不能让任务卡在我这里。”
小侯爷有些赞许的点点头,“我居然有些欣赏你的勇气和执着。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杀死我?”
“杀了我容易,你怎么逃脱升天呢?”
车夫狠狠地一咬牙:“老子就没想过要逃,左右我回去也救不了我兄弟,索性直接带着你一起死,咱们都死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也不用愧对我兄弟了。”
“同归于尽?前面是——”
“是悬崖,咱俩一起死。”车夫目光坚定,手上马鞭挥舞的更加迅速,马儿吃痛,没命的撒腿狂奔。
果然,出了林子没多久,真的就到了悬崖边上。
车夫眼中丝毫没有畏惧之意,甚至有些亢奋:“我完成任务了,我就要完成任务了。”
小侯爷无奈的拍拍车夫的肩膀,“你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
“不可能!”
“那就再见了。”小侯爷破窗而出,手中的钢丝线顺利的勾住了最近的一棵只能支撑他一个人重量的树枝子。
小侯爷借着势头在地上滚了一遭,也算是平安落地。
马儿在巨大的疼痛中疯狂奔跑,直冲冲的拉着马车直接栽下了悬崖。
车夫发现小侯爷跳车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没有惨叫,没有嘶吼,要不是地上的车辙印子那么清晰,小侯爷眼前的尘土飞的那么厚重,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侯爷一瘸一拐的走到悬崖边,微微探头,深不见底,凶多吉少。
“告诉你了停下来还来得及,何苦呢。”
小侯爷站在悬崖边发了会愣,才转身打道回府。
刚刚跳车的时候,车速太快,小侯爷多少还是受了点伤,脚踝处已经肿了包,木木的,走起来还有些疼。
这会子别说马车舒不舒服了,就是给他一匹马他也不嫌弃了。
人果然只有在对比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拥有了多少。
“上马。”
走了几步,小侯爷被脚踝处的伤疼的差点哭出来,蹲在地上准备自己给自己摸摸骨头,看看能不能正一下骨。
眼前突然落下一片阴影,马背上的人被迎面的阳光刺的看不清样貌,但是小侯爷记得他的声音。
“你回来了?”小侯爷惊喜的伸出手。
“嗯,刚到你府上,听你手下说你还没回去,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将小侯爷固定在自己怀中,少年将军拍拍马背,“去侯府。”
“小棠棠,这次回来还走吗?这次回来是为什么?皇帝找你?还是你府上出了什么事?对了,我昨日进宫,吃了你送进宫的果子,真好吃。”小侯爷仿佛忘了刚刚的疼痛,喋喋不休的开启了话痨模式。
“他的果子酸。”江远棠目视前方,“你又惹什么麻烦了,这么多人想杀你。”
“没什么,几个拎不清的江湖英雄,觉得除掉我就是为民除害。刚刚,还有一个驾着马车准备和我同归于尽,你看,我就这么招人恨,豁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弄死我。啧啧啧,我还挺重要的。”小侯爷突然反应过来,“你知道皇帝的果子是酸的?你故意的?”
“嗯,故意的。”
“为什么?你在边关,他没有机会惹到你。”小侯爷笑的前仰后合,撞在江远棠的胸膛上,“我还以为你那里的水土不行,长出来的果子怎么没有一个甜的。”
“有甜的。”
江远棠拉紧缰绳,“已经命人送到你府上了。”
“那我回去一定好好尝尝。”
“我亲手种的。”江远棠小声说道。
“你亲手种的?那肯定非常甜。我回去一定供起来。怎么?皇帝的呢?也是你亲手种的?”江远棠的声音这么小,还是被小侯爷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江远棠轻轻扶着小侯爷腰上有伤的地方,“我亲手去死人堆里野果子树上给他摘的。”
“哈哈哈,小棠棠,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砍了你的脑袋。”小侯爷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江远棠仍旧一脸淡定:“知道是谁派来的人吗?”
“有点猜测,没有证据。”
“抓回来严刑拷打,证据就出来了。”
小侯爷扭头,看着身后一张刚正不阿的脸居然能说出来这么目无王法的话,“边关待了几年,你确实变了不少。”
“人都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