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呢,能自称我长辈的都去见阎王了呢”。
寒酥端起茶杯轻抿,语气缓慢。
“你.....”许婆婆颤抖的抬起手,这小妮子在诅咒自己。
凭她的本事,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在自己的面前放肆,如今却被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妮子一再羞辱。
原本需要人搀扶的年迈身体,顿时虎虎生威,步履飞快的上前,要给寒酥一个教训。
“哎呀,你看大家相识一场,闹得这般难堪,何必呢?”童婆子用力的按下许婆婆的身体,示意她别忘了此行的目的。
许婆子身体一僵,唬人的表情极不自然的收回。
正事要紧。
“此地偏远,不知两位从何而来”许婆婆自顾的找了一个墩子坐下,脸上摆出关心的模样。
如果不是见识过她的嘴脸,见她这样,还真是一副和蔼老人的姿态。
“干你何事?”云墨踱步来到寒酥身边,冷声道。
他站在寒酥身边,摆明为寒酥撑腰。
“你我并无干系,这话问来过于多管闲事”。
许婆婆却像找回理智,充耳不闻云墨的讽刺,“敢问二位的关系?”
眼神在寒酥和云墨之间来回打量,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可见也是腌臜之人。
算了,只要能为她所用,其他的又何必在意。
“老人家我年轻时在外闯荡,虽没什么建设,可也见识一番,不知二位可是修道之人”。
许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泛出尖锐的光芒,通过她的眼神,似乎把他们二人内在看的清清楚楚。
普通人的气息粗重浑厚,而正派的修道之人的经过修炼,散发出轻盈的香气和清亮。
二人又生的冰清玉洁,说句天人之姿也不为过,而且那女的散发的莲花香气,是许婆婆浅薄的眼界中没有见识过的,一看就是极品。
那男的也不遑多让,许婆婆虽然一时半会不能看透,可也知是极好的。
修道之人可不多见,别说道法高深之人,听说他们的气不同于普通的人,好吃好闻极了。
而且那女子气质纯真,一定没有成亲,着实可遇不可求。
要是能够......。
想到这里,许婆婆掩饰住心底的贪婪,面上的笑一派温和。
“是”寒酥也不多寒暄,面前两人的心思再怎么掩饰,她也察觉到了。
看她和云墨的眼神就像是没吃过肉的人流着口水看向案板上切好的肉,恨不得下一秒就会吞噬入肚。
这里显然有什么秘密,是他们一时半儿查不清楚的。
何不如他们的意,一探究竟。
“没想到我老婆子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修道之人,我们这个破落地真是何德何能”
许婆子听到寒酥很定的回答,脸上的笑如破败的菊花。
“天气寒冷,二位可逗留些日子,过两天,我们这里会举办破冰活动,两位千万赏脸来看一看”。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婆婆也不多做逗留。
她等的,饥肠辘辘的那位却是等不得的。
“破冰活动可是我们村最盛大的活动,到时候全村聚集在一起热闹的很”
两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门外的童婆子留下这句话后,便搀扶着许婆婆飞快的走了。
让人不得说一句老当益壮。
“你怎么看?”云墨来到窗边和寒酥平排一起赏雪。
寒酥伸手接过飘落的雪花,纯白无瑕,就像刚出生婴儿的心思。
经年以后,纯白的人历经许多的事情后,变成不同的‘人’,看不出皮囊下的灵魂到底是何物。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
寒酥别有深意的问着身旁人的意见,“我一直觉得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直思索不得”。
假如寒酥自小而生活在凡世,她一开始就会发现,这个村子奇怪的地方。
只是她失忆后,一直远离红尘修道,旁人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她要花很长时间才会发现。
加上许婆子的表现,她才惊觉。
忽然,一块手帕放在了自己接着雪花的手掌上,是云墨的手帕。
“雪花冰冷有碍于你身体恢复”。
寒酥不自然缩回手擦拭着雪花融化的冰水,“咳咳,你发现了没有?”
云墨见她不自然的模样,嘴角轻勾,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这里没有女童”。
是啊,一个人口众多的村落,子嗣绵延兴旺,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呢?
除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或者......。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没有说出口。
天地自容,阴阳调和,本是平常之事,偏偏有些人以私心,恶毒,给每个人的身份性别定了价。
他们不知,天平一旦失了平衡,大厦将倾也就不远了。
“你听,风的呼啸声像不像人在呜咽”。
不知为何,寒酥心里泛起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