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说什么?”宁远抬起头,他总觉得今天安然怪怪的。
安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格外温和的笑容。
说什么,她还有胆子说吗?
这时,安然想起了一个救命稻草。
“听说治安属在某个污染区设立了一个监狱,想问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监狱?”宁远摇了摇头,“从未听说过。”
“嗯,这种事情肯定是治安属最高机密,不清楚也正常……哈哈……”
“没事了,我先走了。”
安然站起身,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溜得远远的,最好以后再也看不见宁远。
“等等。”
刚坐起来,还没站稳,安然便被宁远一把拉回了椅子上,心中顿时慌乱一批。
天,他不是要问道具的事情吧?
安然掩饰住内心的恐慌,佯装冷静:“还有事?”
“……”
见宁远不说话,她心跳都要吓停了。
宁远垂着眸,火光打在他轻颤的眼睫上,他一手攥着安然的右手,另一只手轻轻搭在温热的手背上,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
指尖骤然感到一丝寒意,安然瞳孔微微放大,下意识便要抽回了手,宁远似乎早就猜到她的动作,握紧了她的指尖。
“你......”
凉意很快消散,一枚泛着红光的戒指出现在安然右手无名指上,饶是她极其缺乏恋爱经验,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
夭寿了。
等道具失效她会立即被撕碎的吧?
要不要先找个污染区提前逃走啊!
面上故作冷静,实则内心已经疯狂叫嚣,安然盯着手上的戒指,像是要把它盯出来个洞。
这那是戒指,分明是她的催命符。
看到安然复杂的目光,宁远低声咳了下,小声道:“这算是……安全感。”
安全感?
他倒是有安全感了,自己一点儿都不安全了。
安然面露苦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一手捏住戒面,准备把它摘下来:“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笑死,说不定哪一天宁远就戒指连她手指头一起剁了,她能带吗?她敢带吗?
在费力拽了一番后,手指已经微微泛红,而戒指依旧安安稳稳戴在手指上,根本摘不下来。
......
“给我摘下来。”
安然幽怨的神情完全没有触动宁远,他面色有些难看,冷冰冰道:“带上后就摘不下来了。”
顿了顿,补充道:“就算把手指头砍了,它也会跑到其他地方。”
......
两人一阵沉默。
安然想象了一下如果手被砍掉后这东西变成个项圈出现在脖子上的可能性,她总不能把自己的头砍了。
算了,认栽吧,还能咋滴,谁让她倒霉。
“店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安然找了个非常拙劣的谎言,一刻也不想在多待飞快溜走了。等她走后,宁远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椅,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被讨厌了啊!”他喃喃道。
面前的火炉燃着温热的焰火,里面的木炭熊熊燃烧,细看之下,火红的木炭之中似乎夹杂着什么东西,在火焰中反射着耀眼的白光。
宁远拿起地上的木棍朝火炉里拨楞了一下,一张被火焰包围着的照片露了出来。照片边角崭新,一丝被灼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
游戏世界,某处。
白色的床单上,一位面容近乎妖孽般的男人躺在床上,全身冒着冷汗。即使一只眼睛已然变成黑漆漆的洞窟,依旧难以抵挡他俊秀的样貌,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打碎了这一美好的滤镜。
“操,池乾你个混蛋,有本事把我松开,看我不弄死你......”
晏无方被绳子死死捆住,连挣扎都变得极为困难,可这并不影响他对着池乾破口大骂。
床边的椅子上,池乾拿着一本书一页一页地翻看,全然没有把晏无方恶毒的诅咒放在心上。直到晏无方骂累了,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地把手中的书放下。
“你不是想见宁远吗,我好心帮你,不开心?”
池乾垂下眸,粉红色的手掌上血脉清晰可见,在光下还能看到被红肉包裹着的森森白骨,不过再过一段时间,等他力量回来后便会和平常人毫无区别了。
“md,你明知道里面有我的灵魂碎片,还把照片给他,是生怕他不能折磨死我是吗?”
“操。”
眼眶处突然感受到一股利刃刺入骨骼的痛,晏无方仅剩的一只眼变得血红,额角上青筋冒起。疼痛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全身被火烧的感觉让他近乎疯狂,可一旁的池乾仅是冷眼旁观,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叮咚。
手机里突然弹出来一个消息,看到界面上的内容后,池乾笑出了声。
“你tm还有心情笑?”晏无方的目光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如果不是被绑着,池乾早就被按在地上打了。
“只是在感慨,堂堂鬼王,居然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难怪那时候安然敢直接冲进去。”
晏无方:“什么意思?”
池乾心情大好,将手机递到晏无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