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志刚虐待姚秀荷,被连里当做典型上报到团部,团部也是许久没见过虐待妇女的,不,应该说一直都有,只有那些女子的思想都是男人打女人是正常的,所以没有找过妇联,就那样默默的忍受着。
话扯远了,话说因为团部许久没见过虐待妇女,所以最后决定从严处理,在赔偿完姚秀荷的精神损失费还有两个孩子的抚养费,二大队的队长亲自跑着去给俩人办理离婚和户口转移手续后,连夜就把何志刚以及主盗窃者何母还有一众何家帮凶统统打包,一起送到了南疆的塔克拉玛干附近开荒去了。
南疆冬天不冷,一年可以种两季,让他们好好的去吃吃苦,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也没有确定是让他们去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
姚家里,姚秀娟看着院内玩耍的几个孩子,她回过头看向姚友军,奇怪的问道。
“友军,你咋知道何家人来家里偷盗了?”
姚友军目光追随着笨拙的跟着哥哥姐姐们屁股后面儿子,漫不经心的回答,“啊,我看到了何母衣袖里的布料了,再想到前几次老是听娘说,家里的钱票动不动都能少那么快八毛的,布料还有一些糖啊饼干什么的,也是时不时的少点。”
姚秀娟惊讶,“那你又怎么确定是她们偷得?”
这时候低头一直剥烤红薯皮的刘佳丽,抬起头来看着姚秀娟笑了笑,“大姐,那是因为何母身上穿的那块布料,咱们团场,不,应该说咱们市里,新疆都没有,是我二嫂托关系从海市带回来的特级灯芯绒布料。”
“可不是咱们这边供销社卖的那种普通灯芯绒。”
“我那是专门给娘的一块,想着让娘做件褂子穿来着。”
姚秀娟心说,好吧,也是何家人贪,你说你偷一块不起眼的布料,说不一定还发现不了。
顿了下,姚秀娟又一脸疑惑的询问,“可是,他们是咋进到咱家的?我记得咱家的锁头可是天哥特意托人买来的,质量特别好,没有钥匙是开不开的。”
姚秀荷闻言叹了口气,“我那里一直都有一把咱家的钥匙,还是爹娘当初给我的,那把钥匙我也没有随时都装在身上,何志刚一家每次都趁我下地的时候……”
众人,“······”
经过长久的沉默,最后姚父打破了沉默道,“好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想了。”
“秀荷,你既然都已经离了婚,两个孩子现在也都随你姓,目前又不愿意再婚,那就好好过日子。”
“只是现在天冷了,盖不了房子,你带着俩孩子就先在家里住着,等明年开春了,爹让你大伯给你在咱家对面批一块宅地,家里的兄弟给你帮衬这盖上两间土坯房。”
姚秀荷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好。”
话没说完,姚友军就站起身反对,“爹,为什么要让二姐搬出去住?我们又都不在家,就让二姐住她之前的屋子不就好了?”
刘佳丽也附和,“是啊,爹,咱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我们不在家,就让二姐和外甥陪着您和娘。”
姚父摆手,不容置疑道,“面对面的住着,还有啥不能陪着了?行了,就这样。”话落,背着手就走出了堂屋。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姚秀荷轻笑的上前拍了拍姚友军的胳膊。
“友军,爹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好,而且现在对于我来说,能离开何家,离开何志刚,不管住在哪里我都是高兴的。”
姚友军嗫嚅了下,“可是····”
刘佳丽懂姚父的意思,她拉了拉姚友军的胳膊,看着姚秀荷笑了笑道,“友军,你就听爹和二姐的。”
姚秀娟也开口,“友军,你听话,爹是不会害秀荷的。”
姚友军左右看看,最后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不过,二姐,你日后再受委屈了,可不能藏着掖着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好说的。”
姚秀荷微笑点头,“好。”
姚母坐在火墙边,看着她的孩子,眼睛慢慢的红了起来。姚秀娟听着外面传来乐乐哇哇大叫的声音,探头看去,发现欣欣几个跑的很快不让乐乐接近,忙大声喊道,“欣欣,你让着点妹妹。”
欣欣回头看了一眼姚秀娟,乐呵呵的道,“娘,我们在逗乐乐玩呢。”
姚秀荷看了一眼长得神似大姐夫的欣欣,想了想问道,“大姐,我两个多月前就听佳丽说大姐夫去口里出车了,难道现在还没有回来?”
姚秀娟收回目光,看向姚秀荷点了点头,“嗯,出发前天哥就说了,早的话年前能赶回来,晚的话估计要过完年了。”
姚秀荷惊讶,“要那么久啊?那秀丽一家三口呢?年前能回来吗?”
姚秀娟摇头,“我不知道,前面走的时候说请了三个月的假,但是早都三个月了也没有回来,我就问了下大队长,大队长说建民打电话来说又请了一个月的假。”
姚友军眨眨眼,“那意思就是说,秀丽他们过年回不来了?”
姚母闻言开口道,“你们妹夫几年没回过家,而秀丽也是第一次见公婆,反正现在也是农闲的时候,既然能在婆家多待段时间陪陪李家人,那也是应该的。”
姚友军愣了下,随后小声嘟囔,“我也没说不应该啊,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秀丽都回家,今年见不到,觉得少了点什么。”
刘佳丽的手伸到姚友军的背后,轻轻的捏了一把,咬着牙,凑近他低声道,“娘说什么就什么,你嘟囔啥呢?”
姚友军龇牙咧嘴的回头看了一眼媳妇,讨好般的笑了笑,“嘿嘿,自家人嘛,没事。”
姚母以后的看了一眼姚友军,蹙眉询问,“友军,佳丽,你们怎么了?”
刘佳丽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娘,没事,我在和友军说笑呢。”
说着侧头又看了一眼姚友军,手又捏到了他的后腰,笑眯眯的询问,“友军,你说是不是?”
姚友军咬着牙,“是,是。”
姚秀娟和姚秀荷刚好看到了刘佳丽的动作,见状俩人对视了一眼,当即又转过了头,当做没有看到一般。
姚母点了点头,她转而看向姚秀娟,“秀娟,你们明天要和友军他们一起走吗了?”
姚秀娟点头,“嗯,奶奶自己在家,我有点不放心,而且这次回家也住了三天了,明天友军他们回去,我们就跟着一起回去。”
姚母颔首,“嗯,回吧,楚天不在,你也要把你们奶奶照顾好。”
姚秀娟笑了笑,“娘,我知道呢。”
而此时的楚天家的堂屋内,楚老太太看着老大和老二,蹙眉道,“你俩这是干啥?来了也不说话,搁这当摆件呢?”
楚大伯,楚仁连忙讨好似的笑了笑,“娘,您看,您这几年都在小天这过年,今年,小天也不在,秀娟还要带着三个孩子,您要不去儿子家过年?您也要让儿子尽尽孝。”
楚义连连点头,“娘,大哥说的对,您不能一直都让小天养着,我和大哥也应该多孝顺孝顺您。”
楚老太太瞥了一眼两个儿子,嗤笑道,“可算了吧?你俩是想孝顺老娘我?我看,你俩是想让老娘给你俩带孙子们吧?”
楚仁和楚义大惊,“娘,您怎么这么想?儿子们是真的想孝顺您的。”
他俩话没说完,就被楚老太太打断,“行了,我知道你们是咋想的,也知道你俩都孝顺,只是你娘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所求的了,唯独有一样就是想你们小弟,可你们小弟他……”
顿了下,又继续道,“你们小弟走了二十多年了,我现在就想和小天住在一起,这样,看着小天,就跟看到你们小弟一般。”
老娘都这么说了,楚仁和楚义还能说什么?俩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叹了口气,小弟的死在老娘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楚老太太这时候站起身道,“老大,我记得上次小杰回来说,说可以从煤矿里买一些煤回来?”
楚仁闻言连连点头,“是的娘,我和老二说好了,准备明后天从大队里借上几辆马车,去煤矿买回来。”
楚老太太颔首,一边从口袋里掏钱,一边交代道,“秀娟回娘家了,小天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家里的煤不多了,我怕不够过冬的,你俩明天去了,也给我先买个一千斤回来。”
“这五块钱你拿上,多退少补,不够的话你就先垫着,回来了娘再还给你。”说着就把掏出来的五块钱递到了楚仁面前,现在最好的煤炭都不贵,像煤矿里卖给煤矿家属的一般品质的煤,就更便宜了,她记得去年小天买的时候好像说过一百斤好像才四毛还是五毛来着,五块钱咋样都可以买上一千斤吧?
楚仁懵了,随后忙把钱推了回去,满脸不高兴,“娘,您这是做什么?您要什么,儿子掏钱买就行了,怎么能让您掏钱?您这是有多瞧不起儿子?”
“是,儿子是没有小天有钱,但是,也不至于几块钱都没有。”
楚老太太低头看了眼手上的钱“嘿”了一声,“什么看得起看不起?我这不是想着,这是给家里买的,就想着自己掏钱嘛?咋还牵扯到看不起了?”
楚仁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听到他娘如此说,气得扭过头不看楚老太太。
楚义在一旁看的咧了咧嘴,“娘,您就把钱收起来吧,您本来就不跟着儿子们过,儿子们怎么可能因为买个几块钱的煤还让您掏钱?”
楚老太太看着还是在生气的楚仁,嘴巴里“啧”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老大,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多大年纪了?还生气?不怕被小辈们看到了嘲笑你?”话虽是如此说的,楚老太太还是把手上的五块钱收回了口袋里,两个儿子现在的生活比在老家好太多了,一年最少也能存个百八十块钱,所以他们并不缺这几块钱,那么她也没必要太客气了。
楚仁眼角瞥到他娘把钱收起来,语气也好了不少,但是也是一脸气哼哼的样子,“他们敢,看我不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