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赢敲响了景圆的房门,“景圆?你在吗?”
房中的景圆没吭声,烦躁地抠脑袋,都说让你不要叫他名、字、了!!!
景赢见景圆没搭理他,想来应该是景圆睡着了,也抱着小酒瓶想回房间。
隔壁屋出来一人,景圆伸长耳朵,貌似他在和景赢说着什么,那人还笑得很欢,然后景圆听见了关门声。
景圆在那暗暗琢磨,不对,怎么只有一声关门声,景赢那家伙不会,
不对,那是梦里的景赢,现在这个景赢不会这样做。
但是他喝酒了啊,景圆在心中吼得很大声,那双迷蒙的眸子又出现在景圆眼前,
那眸子中浸着星光点点,漆黑的瞳孔里全是他的身影。
景圆喉咙一紧,起身向外去查看情况。
景圆没在景赢房中找到景赢,刚想敲隔壁房的门,景赢捧着一碗解酒汤上来,瞧见景圆惊讶说道,
“你还没睡?”
景圆不知为何有些窘迫,点点头,很是尴尬的回了自己房间。
景赢摸不着头脑,将这理解为景圆一贯行事奇怪,也没多思虑。
景圆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将梦中的景赢和现实的景赢分开了,
明明现在这个景赢根本不会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情,他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担心和嫉妒的情绪。
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无能为力、死气沉沉的景圆一样。
景圆洗了个冷水脸,他望着镜中的自己,反复告诫自己,他们两个都还没有变成梦中的模样,他也决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景圆仰头望天,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过皮肤,
景圆有些凉意,他有点想弄清楚自己现在对景赢的感情,他有些迷茫,毕竟梦境带给他的感受太深。
何况,这对景赢也不公平。
因为景赢对未来一无所知。
他对梦中的景赢好像多是肌肤之亲的渴望,景圆姑且把它认为是单纯的爱、欲,
然而除了这些身体的原始冲动以外,他现在究竟是以什么心态来对待景赢的呢?
景圆捂住脸,揉揉自己两颊,景圆啊景圆,你到底怀着什么样的感情呢?
翌日景圆顶着乌青的眼圈出现在景赢面前,景赢彼时正在喝粥,见景圆形容憔悴,不免关心了一句,
景圆不咸不淡地点点头,明显心不在焉。
二人即将出发之际,客栈里间跌跌撞撞跑出来一人,浅灰色布衣,面容惊惶,瞧见客栈里的客人,
便大声呼喊,“死人了!死人了!!!”
满座皆惊,众人皆仓惶。
景赢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大理寺腰牌,“大理寺办案!
诸位莫慌,请各位先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得离开,若有人私逃,一律按嫌犯处理。”
景赢见客栈众人皆面面相觑,又说道,“事急从权,请诸位见谅,
我想谁也不愿背负杀人嫌疑离开这间客栈吧,如果各位真有急事,我愿去信一封说明情况。”
景圆观众人脸上还有深深的恐惧之色,当即抄出随身佩刀,
“你们在客栈中的安全由我负责,但若你们中有人踏出客栈一步,请恕我鞭长莫及。”
众人才逐渐回到自己房间。
景赢找客栈老板要了住客名册,又和景圆跟着布衣人前往死者被发现的第一现场。
第一现场不在房中,而在厨房后面的杂物间,周围都堆着些扑灰的杂物。
景赢虽满意景圆方才的表现,却还是多提了一句,
“在尚未确认死者死因之前,不可草率言说鞭长莫及一词,容易引起百姓情绪反弹。”
景圆张张口,最终点点头,“知道了,我的大人,一定谨言慎行,不给你丢脸。”
景赢瞥景圆一眼,见他面上一副不当真的神情,便知景圆并没有听进去。
二人转眼已经来到现场,景赢神色微肃,眸中闪着复杂的星光。
连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景圆,见到尸体的那刻,都正经了起来。
景圆不自觉望向景赢,“又是红衣死者。”
景赢点点头,下意识环顾四周,他的背脊倏而蹿起一阵凉意,凶手在这里。
他也在这里。
凶手是徐晃吗?凶手来这里做什么?凶手是来找他的吗?
为什么偏偏这么巧,这桩杀人案会让他发现了?
这里,也不是云京城,难道凶手一路跟着他和景圆出了城?
景赢压下眉眼间的冷意,开始询问一旁的客栈老板罗福,
如罗福可认出死者的身份,死者可有同行伙伴,死者在客栈呆了多久,死者原定的来处和去处等等问题。
据罗福说,死者住店登记的名字叫马宁,死者衣着富贵,打扮显眼,
来客栈投宿时带了几个仆人,他独自一人居住在上房,而几个仆人则一起住在下房,
死者多半是个富家子弟,他打赏小二十分随意,并且没有丝毫拘束于银钱的感觉,
死者多半是云京人,因为死者是云京口音,应该是富家子弟外出游玩。
景赢派去通知就近县衙的人还未回来,而景赢也不能在没有任何验尸工具的情况下作出判定词。
加之他还得往大理寺去信一封解释情况,信中景赢声称他在上衙的过程中被一桩杀人案绊住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