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赢暴起弹了景圆一个脑门子。
摸着被景赢打过的头,景圆一点儿没委屈,厚着脸皮笑道,“我思来想去睡不着,都在想你昨晚上说的事情,你告诉我呗。”
景圆笑着给景赢揉肩,被景赢一爪子打下去,一点不客气,“你睡不着就来骚扰我?”
景圆脸皮厚如城墙,面不改色,“我真睡不着啊,你话说一半,挠得我心痒痒。”
景赢及时制止了景圆说话,他说话愈发混不吝了,心痒痒这词能这么用吗?
“我告诉你,”景赢披衣坐起,然后冲着景圆大喊,“来人啊,捉贼啊,进贼了!”
景赢一下子将院中值夜的下人叫醒了,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景圆吓得直接往景赢被窝里面跳,还用被子将自己死死捂住。
景赢:......
这场景,他像是在喊人捉自己的女干。
门外值夜的下人敲门询问贼的去向,景赢敲了眼死死捂住的被窝,最终将下人引去了别处,无奈说道,
“你给我出来。”
景圆忸怩几下伸出个脖子,观察四周后才跳下床,“好弟弟,你就告诉我吧。”
景圆双眼扑闪扑闪,活像一只正等着主人垂怜的大狗狗。
景圆发现,只要自己一挨近景赢,自己就会莫名变得幼稚起来,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景赢漫不经心,“你去给我换床被子,你鞋都上来了。”
景圆双眼一亮,赶紧行动起来,一阵忙活,景圆收哈完后又扑闪扑闪地望着景赢。
景赢:......
景赢对景圆提起信的事情,又对景圆说起死去的被害人,才终于对景圆说起凶手。
“那时我已经发现了凶手写给我的信,其中有一封信是最新的,预告了他将于三日后在戏院杀人,
死者被定为演花旦的男伶,因为戏院提前张示了他们演出的曲目,那男伶将在三日后的演出戏服中穿红色。
我与父亲商议,除了在场上的时间,由我作男伶的打扮在台下转悠,
伶人装彩很浓,我稍微画厚重些,旁人也不会瞧得出来我不是他。
计划很顺利,场间休息时凶手来找我,我周围都埋伏着简装打扮的官兵,
当我和凶手发生打斗的时候,他们就冲进来抓捕他,但在混乱中他逃跑了。
我那时才意识到凶手有同伙,因为凶手险些被抓捕的时候,我旁边的几间屋子都烧了起来,火势迅猛,烟雾弥漫,
如果当时我们坚持抓捕凶手,整间戏院将被大火吞没,在戏院看戏的百姓也将受到影响。
因此,我们的抓捕行动被打断,而凶手也意识到我看了他写给我的信,所以有段时间彻底销声匿迹。
而在那之后,我经常有种被监视感,父亲虽给我配了几个侍卫,但那一天还是来了。”
景赢关于那天的记忆有些昏暗,一来是那天灰蒙蒙,阴雨连绵,二来那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景赢照常去府学上学,那天傍晚他因为去藏书阁找旧籍,稍微耽误了些时候,
从藏书阁出来的时候四周没有多少闲逛的人了,加之下着小雨,时不时头上几道哑雷闪过,
景赢抱着书、打着伞匆匆往府学大门跑,景策安排给他的侍卫就在门口等着。
景赢跑到鲤鱼池的时候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