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在叶面凝结,越积越多,最后摇摇欲坠,又被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击碎打散,凝成一股细流,潺潺流淌。
趁着钟离被胡桃叫走,我偷摸跑到不卜庐,准备补充药物。
等阿桂抓药的功夫,我被白术抓了个正着,长生吹出一股雾气,将我笼罩其中。
白术接住瘫软倒下的少年,吩咐抓好药回到柜前的阿桂这几天不要打扰自己研究疑难杂症。
不卜庐一侧的房间,并不是白术的住所,毕竟那偶尔还要收留过夜的病患。
白术的住所僻静幽深,与钟离的不相上下,只是风格不同。
白术将人仔细安置在自己的卧室,这里没有别的卧房。
长生盘踞在少年的颈窝,嘶嘶吐着蛇信。
不过长生没能在少年身旁待多久,就被人捞起来放到了别的地方。
迷烟不是致死量,意识恢复的时候,白术已经在研究纹路的弯弯绕绕,神色逐渐痴迷。
不好!我暗道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按住了某个穴位,软软的瘫软下去,向外伸出的手被人从后方十指相扣,拉了回去。
学医的真是作弊啊!可恶!
几天后,望舒客栈迎来了许久不见的来客,正是找着机会逃跑的我。
强撑着酸软腿脚和腰肢,我在客栈两个老板菲尔戈黛和淮安灼热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上了楼。
至于为什么不去七天神像恢复身体?
嘻嘻,你猜,微笑:)
来到魈的房间,魈不在,门也没锁。
我关好门,毫不客气的就扑到了魈的床上,在松软的被子上打滚,没滚两下,我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没过一会又变得难分难舍。
没办法,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魈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吧?
我迷迷糊糊的想着,意识逐渐远去。
午后的微风是带着热意的,一缕清风落在屋檐,化作绿发金眸的少年。
魈的手里还拿着傩面,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就是他的床上。
我酣畅淋漓的睡了很久。
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魈正坐在窗台上,拿着一条坠着珠玉的红绳在月光下端详,神色认真。
好一个月下美人赏宝图。
刚醒就能看见如此美景,我刚坐起来不久又捧着心,幸福的倒下。
倒下的动静,惊动了魈,他收起红绳,来到床前,正欲出声询问,就被人拉拽到床上。
听闻南十字号休整好了,准备这几天启程,我得抓紧时间安抚魈宝。
身份掉转,猎人变成了猎物,猎物变成了猎人。
那条收在掌心的红绳,最后环在少年纤细柔韧的腰肢上。
上面坠着的珠玉时不时会碰在一起,发出脆响,叮叮铃铃响个不停。
总之,我算是连爬带滚的上了南十字号的甲板。
不跑不行啊,他喵的一个两个都跟八百年没开荤一样,一做就往死里做。
得亏身体好,恢复快,不然会真扛不住他们造。
不过我好像没跟他们说过我要离开啊,怎么都跟串通好的一样,做那么狠……
我幡然醒悟,扭头一看,码头上整整齐齐的站在几个俊男靓女,正笑着向我挥手道别。
女孩子都在祝我一路顺风,让我玩累了就回璃月休息,至于那几个男人,一个笑得比一个意味深长,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朝女孩子们挥挥手,就头也不回的跑进了船舱里。
挑染了一缕红发的白发少年,松开了方才用来吹奏的叶片,任其随风远去,带着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随着北斗一声令下,水手们收起船锚,扬起船帆,南十字号扬帆起航,脱离璃月港的港口,向着稻妻的方向前进。
我过了许久,才从船舱房间里开的窗户探出脑袋,璃月的山峦随着南十字号的前行渐行渐远,隐没在水雾之中,变成一片剪影。
在我长舒郁气的时候,房门被礼貌的敲响。
我跳下窗前的矮桌,心虚的抹掉上面的灰尘,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位有着红色挑染的白发少年,一双温润的红眸,看狗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