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觉得吓人的事还真发生了。
一觉醒来,裴习彦居然真的缩在他怀里,小鸟不太好形容,但鸵鸟可以。
裴鸵鸟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秦乐肩上,睡得正香。
秦乐使劲压下嘴角,翻个身,把鸵鸟抱在怀里。
这可不是我要抱的,你自己钻进来的。
美滋滋眯了一会,他感觉怀里的人在动,随后腰被搂住,他被紧紧抱着。
不敢动,一点不敢动。
裴习彦醒了吗?
应该没有吧,要是他醒了,怎么可能这样抱着我,那应该是没醒。
我要不要赶紧起床,不然他醒了要怎么解释?
可是,不想起。
算了,装睡吧。
秦乐胡思乱想着,裴习彦突然在他怀里出声。
“你心跳好快。”
心脏好像停了一拍,秦乐不敢呼吸了。
裴习彦抬头,正好对上他慌张的眼睛。
“你想的这招还挺有用,闷得我都快呼吸不了了。”裴习彦用额头在秦乐下巴上轻轻撞了一下。
撞得秦乐呼吸困难。
他慌忙调整,又借着开玩笑把裴习彦的脸蒙在被子里,“这么晚了你还在睡,我只能这样叫醒你,快起床。”
说完,还在裴习彦脑袋上拍了一下,又跨过他下床,快速喝了两杯茶后冲出门去。
裴习彦看着他这一系列慌乱的动作,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
他不太敢想了。
走出房间的秦乐摸着胸口,他感觉刚刚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做点什么出来,还好跑了。
他在门前深呼吸,稍微放松后就看见何景从村口走过来,于是跟他行礼问候。
“何郎君,怎么一大早就出村了?”秦乐问。
“我送陈大叔出去买材料,顺便叫人过来帮忙。”何景拱手道。
“这么早啊?”秦乐抬头看看天,感觉要下雨。
何景也抬头看了一眼,又解释道:“我们是想在入夏之时修好路,夏天白日长,雨也不多,孩子们赶路更方便,要是等到秋冬,那就不好出行了。”
“也是,那我等会就跟你们一起去清理老路。”秦乐说。
“多谢郎君。”何景拱手道谢。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何景进村回家。何天家里也蒸好了馒头,招呼秦乐进屋。
陈沐轩跟何天两人又去山里看路线,何景带着何荣,还有几个看起来结实点的男子一起拿着柴刀斧头,去清理老路。
秦乐叫上裴习彦跟去了。
老路上的大树基本是何景何荣秦乐三人砍,裴习彦因为手伤,被秦乐叫去跟其他人一起砍小树,还只能用左手。
何天之前说村民体质弱确实不是假的,砍小树的那群人砍一会停一会,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裴习彦倒是不累,只不过有劲不能使,砍得有点憋屈。
他在秦乐认真砍树时换过几回右手,结果被发现后右手手指被秦乐拿绳子绑了起来,这下彻底没招了。
一群人忙到中午,陆续有人给他们送来饭和水,而秦乐不一样,他一早就准备了一桶水,砍一棵树喝几口,在一起休息吃饭时,偷偷把自己那份饭都给了裴习彦。
“你多吃点,别太累了。”秦乐小声说。
“你真的一点都不吃吗,也忙了一上午,不饿吗?”裴习彦看着秦乐,又看看他的肚子。
“真不饿,就是有点累。你也别总砍个不停,休息休息,毕竟你现在只能用左手,要知道劳逸结合。”秦乐拍了拍裴习彦右手手背,往后面的树堆上一靠,悠闲喝水。
裴习彦坐在一旁,无比享受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刻。
大家吃好饭休息一会,又各自干活。
秦乐跟何荣一起砍了两棵大树后,也都体力不支坐下休息。
另一边的何景早就累了,正和他们苦笑对望。
何荣叹口气,“我们村的人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多劳作一会就累。以前没发现温泉时,下地耕种都要全村人在一块,一个顶上一个,才能耕出几亩地来。”
秦乐觉得他们可能是长期待在山里,内心又惧怕山下土匪,心神消耗太大导致这种情况,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安慰他道:“现在土匪被抓,过段时间路修好了,你们就不用担心生计了,放宽心,身体会好的。”
“借你吉言。”何荣笑道。
两人又站起来聊了一会,四处乱看的何荣突然指着一处矮树丛说有果子吃。秦乐跟过去扒开灌木丛,看到几个红红的小果子挂在枝条上。
他接过何荣给的红果子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就摘了几个拿去给裴习彦吃。
秦乐找到裴习彦,把红果藏在衣服里,摊开手给他看还没熟的青色野果,“何荣说这是三月果,你尝尝。”
“还没熟吧?”裴习彦看一眼这青色果子,又捕捉到秦乐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坏笑。
“熟了,何荣说这样的已经熟了,你以前吃过吗?”秦乐认真看着他,手里果子又离他的嘴近了一点。
裴习彦摇摇头,心里已经确信秦乐是来捉弄他的,但还是把野果放进嘴里咬开,又酸又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