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端回来,李妈妈扶着左老夫人回了佛堂,叶七见人走了,于是挽了陆南风的手臂问,“生气了?”
“明知故犯?”陆南风挑眉。
说好的忠厚老实呐?叶七无语的撇了撇嘴,“这事儿不能说,说了岂不是变成串通……本来老夫人就不信,要是再提前告诉你今天的事儿,那前后加一起不就真成了做戏给人看。”
“你也知道。”陆南风无奈,“既然都想明白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明知故问,叶七看着陆南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
见她不说话,陆南风上前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带着几分低沉道,“你是觉得之前让我受了委屈,所以今天才将老夫人请过来,想跟说那些信都是……”
“嗯,”叶七缩在陆南风怀里叹了口气,“之前的事可能是我做的太过分,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刚从谷里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只想着不公平,后来慢慢冷静下来才开始想,这件事不是一个句‘公平’就能找补回来的。”
“嗯。”陆南风应了一声,眉心皱在一处,心思也沉了不少,“之前我查了很多年,可是线索也有限,太子太傅魏骏,算是两朝元老,深的先皇器重,他对太子也十分忠心,但他对……”陆南风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个瞬间的不自然,“他对那人其实也并没有十分敌意,听说,当年陆家村一案,是他力荐,让那人回京自证清白,官家也才有机会下召招他回京。”
“我知道,”叶七退了两步拉着陆南风靠在竹篱笆上,“这位太傅大人当年似乎也只是中直,之前苏姐姐给我的消息,说这位太傅大人虽是太子一脉,但对左卿却也颇为赏识,只可惜似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他对左卿才……”
“当年,我最先查的就是太子一脉,”陆南风靠在篱笆上,抬头看着天,“太子太傅魏骏,户部侍郎秦汉良,还有一个都尉张献,看似各个都有嫌疑,但查过以后又都一一排除了嫌疑。”
“你当年查到多少?”叶七问。
“魏骏当年为了太子,曾极力反对左卿挂帅出征,”陆南风见叶七这般称呼那人,于是便也随她一同这般称呼,“其实,道理上也没错,若当年不战议和,太子的胜算应该会更大一些,而且这样一来太子的声望在北域也算立住了。”
“就为这个?”叶七皱眉想了想,“我记得苏姐姐的消息里说,这个魏骏也曾经给左卿当过老师,这样一来的话,其实他不应该偏帮才合理,为什么他要帮着太子打压左卿?”
此话说完,叶七又想了想,歪着脑袋喃喃道,“再说,从始至终左卿也没想过要去挣吧,他何必防他跟防贼一样。”
听见“防贼”两个字,陆南风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听说,他虽从小躬亲却十分顽劣,并非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更何况,魏骏受皇恩,护的自然是皇族,左卿虽是皇亲,但到底不是正统。”
“就为这个?”叶七皱眉,“不过也对,但如果是这样,那直接降罪不是更简单?”
“你觉得朝中那些大臣都是昏庸无能之辈?”陆南风似有似无的摇头,“官家当年还是太子之时,便是以孝义治理天下,若平白不由分说就降罪,怕是御史台的那些言官们都不会放过他。”
“这么说也没错,”叶七一脸愁容,“说到底,这件事都是权势惹出来的……”
“不全是,”陆南风道,“那个张默是因为私怨,当年边关大捷,左卿上报军情的同时也曾一同催过粮饷,战士在边关打仗,后方的粮草却迟迟跟不上,”陆南风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还好道,“这也就是当年他为何要亲自带人四处征集粮食的原因。”
“这跟张献有什么关系?”叶七没深思,这个张献的来龙去脉她并没听谁说起过,似乎当年是在左卿麾下,但以左卿的性子应该也不至于苛待下属吧。
“当年张献就是督办粮草之人,”陆南风道,“当年因为粮草之事被左卿责罚的人不少,但这个张献却觉得左卿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小题大做借题发挥意图是……”
“铲除异己?”叶七接了一句,这似乎到是也说的通,不过会不会太晃眼了?这么明目张胆与皇亲国戚为敌,似乎不合理。
“一个都尉,仗的谁的势?”叶七问。
“我查过,但时间太久了,这位都尉大人现在又辞官退隐,似乎与朝中的所有人都没了来往,”陆南风道,“当年我找到他时也曾试探过他,但好像他与左卿作对似乎就是因为私怨。”
“因为当年左卿处理过他,所以他怀恨在心,后来得了机会,就落井下石了?”叶七梳理了一下,皱眉道,“他就不怕左卿回来以后没事,他自己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