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这个家就只剩下他了,何伯和秦姨终归是外人,他的爱人离世,孩子也有了归宿,看来真的就他一个人了。
他看着身后满院的茉莉,就只有这些陪着他了。
可茉莉也终有凋零的那一天。
在路上程阳就给夏暮岁打了电话,问他是不是还在夏叔叔家,如果在,那他就去夏叔叔家找他,他今天非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这几天老是在想这件事,工作都没上心。
“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你们直接来家里吧。”
程阳问他地址,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不对是他根本就没记,基本上没出过门,那回去看比赛都是喊的家里的司机送的,每回说要记着,总要忘记。
“地址是……”夏暮岁立马向江筵郗求助,真的不是他不记住,是他真的老是忘记。
“市中心珈合府六单元九楼901。”
夏暮岁向电话那头的人重复了一遍,这次他肯定记住了,不然哪天出去连家都找不到。
“OK,到时候我和余禾一起来,你俩最好给我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不然我一定会替宁叔叔教育你的。”
“知道了。”
“准备好怎么说了吗?”他关掉手机,转头看向江筵郗。
“就如实说,他们有知情权。”江筵郗看了他一眼。
是了,他爸爸他都说了,他的朋友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要那样问,自己在担心什么。
他应该相信江筵郗的,也应该去相信和他们解释之后,他们也会接受的,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好怕的。
怕可不是他的性格。
果然恋爱后考虑的事物就多了,一起一个人的时候挺自在的。
当然他还是更喜欢现在有江先生在身边的感觉。
他们回到家前还专门去了超市买食材,给阿姨放了一个月的假,接下来这段时间就由江筵郗掌勺,而且不是程阳和余禾要来嘛,怎么说作为主人家也要请人吃饭嘛。
到家的时候,刚好程阳他们来了,就只能在家门口等他们。
“这么快?今天不是周末啊,不上班?”
程阳眼睛一直盯着夏暮岁身后的人:“你人都被拐跑了,哪还有心情上班啊。”
从小都这样,他还是问余禾吧。
“你不是有拍摄吗?”
“拍摄提前拍完了,拍好我和他就赶过来了,他跟公司请了一天假。”
站在这儿说话也不好,而且江筵郗手里提了好多东西,先进屋再说。
一进门,餐桌上的玫瑰,五天没了照顾都失去了最初的娇艳,开始凋落,还有桌上还多了一个盒子。
盒子什么的暂时不重要,先和他们说才重要。
江筵郗把东西放到厨台上,夏暮岁招呼了两人坐下。
程阳一落座,就开始问了。
“夏暮岁你过来坐着。”
余禾也喊江筵郗过来。
四人面面相觑,程阳还一直看着江筵郗。
过了几分钟,还是夏暮岁打破了沉默。
“一个月前线下活动结束后认识的,因为发情期提前,刚好碰着他易感期失控,就意外标记了,想过洗腺体,但去医院查,匹配度太高,我不想死,他想负责,就结婚了,本来只是协议结婚的,也约好只在特殊时期帮帮对方,但是没办法,他对我太好了,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程阳前面一直忍着的,他拳头都捏紧了,就一直是忍着的,不能冲动给人一拳,知道听到最好一句,程阳当场无语。
“这么就对你好,你就答应了啊!是不是随便一个人对你好你就跟人走,你三岁小孩儿啊,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吗?”他都气得站了起来,“来,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对你好,你就稀里糊涂答应了?”
他现在这样,就特像一个看着自己没出息的弟弟,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的哥哥,也算了。
是真的夏暮岁太草率了,别人随随便便对他好,他就跟个走,糊涂啊。
夏暮岁也不知道怎么同他解释,反正这些好,江筵郗的那些行为,他都看在眼里的,是不是真心对他,是不是装装样子,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力。
“我知道就行。”
这小子咋还变了呢?
以前可不会这样,果然人一恋爱都变样。
“你没救了。”他放弃和恋爱脑说话,瘫在沙发上,看向余禾,“老婆,你来说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