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就会感到欢喜,心中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
顾语迟揉皱废纸,打开窗户看着窗外仍飞扬的雪。
如果明天是个好天气,他会碰到她吗?
即便不是,他也可以出去转转,总能碰到她。
顾语迟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他关上窗子,又展开一张新纸,垂首慢慢写起来。
信的最后,他写到:
儿于此间诸事皆安,母勿挂怀。
今日生辰,恰逢至乐之事,唯愿岁岁若今辰。
觉得少了一桩念想的秦芳好此夜睡得很好。
这一觉睡得踏实极了,屋外是寒天学习,屋内如春温暖,导致她在休沐的最后一日忘记早起去买自己最喜欢吃的糕点。
秦芳好忍不住哀嚎,下次只能等十日之后了。
她垂头丧气洗漱完,恹恹走出宿舍,准备到食堂吃饭。
走到一半,便听那边有人喊她。
听着像是顾语迟的声音?她犹豫走过去一看,竟真是顾语迟。
顾语迟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她,秦芳好疑惑着打开食盒。
竟然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糕点!
她惊呼出声,看向顾语迟。
顾语迟微微低着头,拳峰抵在唇畔,眼中有几分笑意。
秦芳好道:“这是…?给我的?”
他点头,微微偏过头:“嗯,出去买了些纸笔,路过时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秦芳好开心道:“真是太巧了!我最爱这家的糕点了!刚才我还懊恼自己睡过头了没去成呢!”
她笑嘻嘻道:“心有灵犀!谢谢你的糕点!”
他盯着她,嘴角渐渐弯起小小的弧度。
二人闲聊几句便分开了。
不远处,有几个人远远看着。
见两人分开,皆窃窃私语起来。
那日同顾语迟分开后,秦芳好接连几天总能碰到他。
她十分纳闷:“你最近很闲吗?怎的天天能在园子里碰到你。”
顾语迟道:“恰巧路过罢了。”
秦芳好没多想,点点头走掉了。
她像往常一样穿过垂着挂画的长长连廊,但奇怪的事,一路上碰到的人看到她后都窃窃私语起来。
秦芳好皱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晚间吃过饭后,颜书音忽的来到她屋里,说有事找她。
秦芳好为她倒了杯茶,笑着问:“有什么好事找我?”
颜书音难得撇撇嘴:“这次可能不是好事。你知道吗,最近书院里都传你和顾语迟走得很近,二人私下有男女私情。”
秦芳好一口茶水喷出来,吓得颜书音从凳子上跳起来。
她难以置信:“我跟谁?顾语迟?我俩说话的次数还不如我跟司徒安陆翊他们聊的多!”
颜书音点点头:“我们听了此事也觉得很纳闷。我问了那些乱说话的人,她们说好像是从男学生那里传的。”
她愤恨道:“他们说得不堪入耳多了,这群人怕是早就嫉妒上顾语迟了,现在逮着一些风声就捕风捉影造起谣来!”
秦芳好明白了,这群男子早就看顾语迟不顺眼了,但往常他总是独来独往,他们也没找到话柄来嘴碎。
如今顾语迟和秦芳好熟悉起来,便逮着机会中伤他。
秦芳好一脸便秘的表情,她转而安慰起颜书音:“捕风捉影的事何必记挂在心,我秦芳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颜书音担忧看着她:“可是…这毕竟影响你女儿家的声誉。而且先生要是信了就不好了。”
秦芳好淡淡道:“女儿家的声誉比外面的雪还脆弱,本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只是抵不过有人拿这个当枷锁,这东西不晓得害了多少女子。”
颜书音被她这一番说辞惊到,她极为赞同道:“你说得对!!我们不该成为枷锁的加害者。只是那群嘴碎的人真是让人不爽!”
秦芳好道:“先生们都不是那种不辩是非的人,他们自然明白真相。流言总会过去的,只要他们不跳到我面前来,我只当他们在放屁。”
换做盛京她早就打得他们哭天喊地了,可惜书院不能动手,唉。
颜书音本是来劝她,最后反倒叫她安慰一番,但她见秦芳好这满不在意的样子,便也安心离开了。
另一边,陆翊听说此事后也跑找顾语迟。
他三分好奇七分气愤,怎的会有这样的谣言?
陆翊:“你不知道我下午听司徒安说起这事有多震惊!”
他试探道:“你真跟她好了?”
顾语迟冷下脸,极快否认道:“没有。”
陆翊气愤道:“我就说吧!你还不如我跟她熟呢,这群人,别让我逮住是哪个红眼病小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他沉声道:“此事是我给她添麻烦了。”本来这恶意是冲着他来的。
陆翊:“唔…说麻烦也算不上,毕竟莫须有的事,就怕先生们信了,书院不是严禁男女私情嘛…只是那群人像苍蝇一样嗡嗡,真叫人恶心!”
顾语迟面无表情,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
半晌,他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