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向日、宍户、芥川,还有早川……是的,他们都来了。
我偷偷瞄了眼他们,动作完全不和学习挂钩,我有些焦急地清了清喉咙,“咳咳咳。”
我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注意迹部的表情。迹部此时眉头微皱,脸上明显露出一丝不悦,看来是对大家的懒散有些不满。
我的心脏不自觉地一紧:大家快点准备学习!否则下午我真得救不了你们了!!
忍足的声音悠闲地从沙发上传来,“抱歉打扰了,迹部。不过你的沙发比学校教室的椅子舒服多了。”
“还有零食。”宍户随口补充,嘴里还塞着一口莓果塔,“确实不错。”
我偷瞄了一眼迹部,他微微抿着嘴,显然对这群人毫不客气的态度有些无奈。就在我快要紧张得冒冷汗时,他突然开口,语气冷冽,“五分钟,没开始学习,就和本大爷去球场。”
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迅速归位,向日嘴里嘟囔着:“迹部,太严肃了嘛!我们真的是为了学习才来的,学习!”
我:向日,你敢不敢小心点,别踩到小景的雷区!!
“哎,小景,你昨晚不是说今天有工作嘛!你去忙吧,我们自己学习。”我连忙伸手拉住迹部,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迹部扫了一眼我们,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朝书房走去。“本大爷没时间陪你们胡闹,记得别弄乱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松了口气,转身对大家挥了挥手:“好啦,分组自习!别辜负了小景的零食和沙发!”
*
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忍无可忍,手里的书啪地拍在向日的头上。
“向日岳人!你告诉我,这道题你怎么选‘C’?刚才才背过 despite 的同义词是 although!还有这个!你又做错了!你到底有没有读题啊!”
向日抱住头,大喊了一声:“但是它们长得太像了嘛!”声音大得我耳朵都震了一下。
我正准备继续数落他,忍足的声音从旁边悠悠地传过来:“嘛嘛,森川,冷静点。他的脑袋交给我来修理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里快冒烟了。这时候,早川递过来一杯茶,小声说:“小遥,喝点茶冷静一下。”
芥川和宍户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时不时小声嘀咕两句。我听到芥川说:“小遥好凶啊。”宍户接了一句:“不愧是迹部的女朋友。”
这话让我差点又冒火,一转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两个也给我专心看书!”
两人立刻正襟危坐,喊了一声:“是!”声音之大,引得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的怒气消了几分,但还是觉得憋闷得很。我随口交代了一句,就起身往琴房走去。弹钢琴或许能让我冷静一点。
琴键冰凉的触感让人安心,我弹起《匈牙利狂想曲第2号》。音符在琴房里流淌,心情却始终无法完全平静。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我才抬起头,愣住了——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琴房的沙发上,正朝我这边看着。
小景!”看到他的一瞬间,所有的烦躁都涌了上来。我快步走过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迹部稳稳接住了我,但声音不留情面:“啊嗯?被气到跑出来了?”
我瞬间涨红了脸,所有的郁闷和不甘都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散开,只剩下一句:“……” 拜托不要再提了!真的很丢脸啊!
事实上,我在弹钢琴时就开始后悔了。可是为了面子,硬着头皮不肯回去,纠结到快要抓狂。想到这里,我抬起头,试图从迹部那张自信满满的脸上找到些许提示。
“小景……”
迹部低头打量了我几秒,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就这点出息?敢闹脾气,不敢回去面对?”
这话像是精准的致命一击,我一头埋进他的怀里,“别骂了,别骂了,拜托了小景!”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脖子,像是确认什么似的,又看了我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开口:“行了,去吃饭吧。”
我这才意识到已经快十二点了,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
迹部松开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行了,别摆出这样的表情。有本大爷在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突然一阵轻松,忍不住喊了一声:“小景万岁!”
他却不忘补上一句,“不过,该道歉的事,自己解决。”
这句话把我的热情瞬间扑灭,“……知道了啦。”
到了餐厅,我磨磨蹭蹭地走到向日身边,“对不起啊,向日,我刚才太过分了。”
向日挠了挠头,语气也带着点不好意思,“没关系,我也确实没有用心。”
迹部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平静但透着威严:“行了,吃饭吧。”随后,他看向其他正选,又加了一句,“下午去练习。本大爷提醒你们,下周考试不过的话,直接加训。”
这话一出,我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低呼,隐约是“天塌了”之类的话。
我不敢回头,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对不起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