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触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灼热。
他想要醒来,但疲惫却让他无法睁开眼睛。
他只能感受着那些触碰,那些温度,那些……让他头晕目眩的触感。
直到十几分钟后,那股奇怪的感觉才骤然消失。
……
“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这一句话,把刚睡醒坐在床上还在伸懒腰符免雷的外焦里嫩。
他的表情僵住,常年看不出情绪的那张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一脸“?!”看向了说出这句话的厄尔。
人鱼没什么把人吓到的自觉,依旧一脸邀功似的朝他张开嘴,吐出舌头,展示着柔软的舌尖和那散发着腥膻味气息的口腔。
厄尔的舌头很长,形状有点像蛇信子。整个口腔的颜色是嫩粉色,配上它正含着的一口粘稠液体简直是绝佳的欣赏佳作。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什么孩子?你嘴里哪来的……那什么?”
符免惊恐的在床上往后挪了几步,自己找到了答案。
他的裤子被褪下了一半,里裤也被撕的像块破布似的挂在腿上……怪不得刚刚睡觉总觉得凉飕飕的。
“你的孩子呀,训导员。”
厄尔闭上了嘴,回味似的舔舔下唇,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散,哼哼唧唧的就凑了过来又把脸埋在了符免的身前。
符免吓得又是往后一阵猛退,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到地上。
“不是,你,我?你什么时候?”
“唔。你刚刚睡觉的时候。”
人鱼说话的时候,嘴角还会溢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它发现后又连忙用舌头卷回口腔,一脸后怕,“啊,差点把孩子掉出来!”
“…………”
符免感觉现在就是他的人生至暗时刻——被人鱼偷偷干了坏事,然后含着一口坏事的产物控诉他们有孩子。
“不是,你怎么……你听我说,厄尔……”
符免无力的推搡着人鱼又凑过来的脑袋,“你不能这样……算了,这样是不会有孩子的……”
“会的。”
厄尔急匆匆的打断他,献宝似的又张开嘴伸出舌头,给训导员展示它舌尖上那一颗被乳白色液体裹满的小球球。
“唔,则似,卵。沃得。”
哦。
人鱼的卵。
…………
符免绝望的捂住脸。
“你也不嫌脏……把东西吐出来,快点。”符免的声音无奈,本人更无奈。他的手指抵在厄尔的额头上,将那颗想要凑近的脑袋推开。
厄尔委屈地眨眨眼,但嘴巴又紧紧闭起,看起来相当不愿意执行这个命令。
它的尾巴在地上不安地摆动,既想讨好又不愿服从。
“我说,吐出来。”符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厄尔摇头,大海似的的瞳孔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它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则似我和训导员的孩子...”
符免几乎要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怪物气笑了。
他松开按在厄尔额头上的手指,转而捏住它的下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资道啊。”厄尔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我在吃训导员的东西。”它伸出舌头,炫耀似的展示着那颗被包裹的卵,“训导员,给我味道。我也给训导员,我闷,最互相在意。”
符免的手指收紧了。
这什么歪门邪道……
“你……”他张了张嘴,发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怪物的思维模式他根本就无法理解,正例如现在。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这就是互相在意了。
符免嘴角抽搐,弓起手指弹了一下厄尔的脑门,“其他的先别说,你先吐出来……”
“训导员不喜欢吗?”它小声问道,同时尾巴还在尖讨好地蹭着符免的腿。
“我不喜欢。”
符免看着它因为说话而溢出嘴角的白色点滴,嫌弃几乎要写在脸上。他从床上坐起,艰难的提好裤子去扒外面的那个衣柜。
希望能给他剩一条最后的尊严。
“赶紧吐了。”符免说。
“不要。”厄尔倔强的摇了摇头。
下一秒,它做了一个让符免始料未及的举动。
咕咚。
它咽下去了,全部。
符免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厄尔。
厄尔也看着他。
……
看来他这辈子是无法理解怪物的脑回路了。
他认命的扭过头,干脆眼不见心不静。
“不脏。”
厄尔在他身后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楚楚可怜,“是训导员的东西,怎么会脏……”
它坐在原地,像条温顺的宠物,“而且现在已经和我的卵融在一起了...”
符免叹了口气。
他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厄尔正用那双还含着泪珠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不许再这样了。”他最终说。
“好!”厄尔立刻点头,刚才的眼眶边缘的泪水一扫而空。
“一会带我回去。”
符免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成功的在衣柜里翻到了他崭新的尊严。
这次换衣服的时候。
必须要避着厄尔了。
厄尔欢快地又应了声好。
就在符免逃也似的关上屋门时,它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奇异的温热。
那是训导员的东西和卵融合的地方...
它偷偷看了眼符免所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