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谈恋爱啦?!”
不能怪何湫惊讶,她隔个两三周就要跟于昕见一面,平时电话微信也是常联系的,但于昕在此之前从没说过。
“没认识多久,所以没来得及跟你说…”
准确来说,是刚认识两星期。
那哥们儿叫唐邵奇,是个搞音乐的。
“搞音乐的?”何湫倒不觉得惊讶。荣城的音乐产业发展在全国也位列前茅。
但何湫还是下意识地觉得不靠谱,“rapper啊?”
“啊那倒不是,”菜上上来,于昕夹了一块猪颈肉塞进嘴里,“人也是省音乐学院毕业的研究生好吧?”
唐邵奇研究生毕业,年龄自然比她俩大些。他学的是编曲,做的也是一些这方面的工作。
“那你俩怎么认识的?”
于昕叹口气,“我们部门有次聚餐,去酒吧的时候他在那儿演出。我们经理跟他正好认识,他就来我们这桌坐了一会儿。”
一晚上两个人都没说上话,这些消息都是于昕跟他们部门经理打听到的。
“我后面有去那家酒吧,都没再碰见过他。那老板说他不是驻唱的歌手,很难得过来,很多时候都是作为朋友来帮忙撑场子的…”
“他在人民公园旁边有家工作室,但我觉得我直接找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呀…”
何湫看于昕那纠结的样儿,觉得好笑,“很喜欢啊?”
“就见了一面,也谈不上什么喜欢,但感觉…”于昕绞尽脑汁地去找词,“你当时形容丁堰那词怎么说的来着?”
“感觉挺对劲儿?”何湫接话。
“啊,”于昕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觉得是这样。”
何湫笑笑,举起水杯喝了口水,“既然感觉对了,就去呗…”
“你不觉得不靠谱啊?”于昕觑她。
“二十多岁人了,除了注意安全、守住钱包,我还真没别的要叮嘱的了。”何湫想到什么,又乐得不行。于昕问她,她也不说了。
“向来只有别人追于昕的份,这回也让她吃吃爱情的苦…”晚上何湫把给丁堰买的衣服拿出来,“挑了半天,我也就看中了这件毛衣和卫衣。毛衣是纯羊毛的,你穿脏了别扔洗衣机,自己费点功夫手洗吧…”
“给你钱是让你给自己买衣服的,怎么尽给我买了?”丁堰皱着眉。
“不喜欢啊,不喜欢我扔了?”
“喜欢~”丁堰拉长声音哄道,“我没上班的时候就穿,成不?”
何湫才满意。
“哎,你说于昕特多人追,没人追你吗?”
何湫耸耸肩,“有啊,但不多。”
“怎么说?”
“我脾气不好嘛,每天摆一副被人欠钱的臭脸。别说没人敢追我,连于昕的追求者都要少一半。”
丁堰觉得好笑,拍拍何湫的脑袋,“好好好,知道你最厉害了。”
进入秋季,Black Tower 的生意就重新红火起来。
冯晖和陈杉杉推了好几样应季的新品,何湫也加紧在线上进行宣传。
邹琦学过些美术,设计了很多别致的图案印在周边和包装上,线上反响很好。
当然,生意的红火也得益于余青虹的线上直播。
自那回闹到派出所调解过后,刘继明再也没来闹过事。别说线下,连线上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余青虹的工作自然也得已更加顺利地展开。
一个店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甚至松果都不复往日的懒散,自动承担了“招财猫”的角色,每天在店门口或者柜台上转悠以招揽顾客。
只有赵峥,只有赵峥,又成了个闲人。
何湫对此很是愤愤。
她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便见不得他那副悠哉哉的样子,当着面儿就阴阳怪气地挤兑上了。
赵峥也不生气,还能抽空回她两句,“不是所有老板都是你家丁堰那样的…”
确实不是所有老板都像丁堰那样忙碌的。
何湫之前就知道丁堰很忙。他同时管着两头的事儿,整天区上镇上地跑。他那辆SUV才买两年,就已经跑了七万多公里了。
何湫笑他:“你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还晚。”
丁堰被她说得乐得不行,“我得赚钱呐祖宗…”
丁堰心里头很清楚,何湫长了近二十三岁,其实基本上没为钱发过愁。
何先宏大小算是个官,即使不胡挣回扣,待遇也差不了。
他为夫虽然不怎么样,但对何湫倒还算勉勉强强。
即使是在和赵蓉离婚、何湫大闹婚礼之后,何先宏隔三岔五地也会给何湫转些钱过来。何湫面不改色,全收下了。
赵蓉靠占地赔款和批发站挣了好些钱。
她又俭省,挣的钱要么放银行存定期,要么买房,要么放高利贷。
也就是近几年民间高利贷受到打击,且经济大环境不好,她怕钱放出去了收不回来,才稍歇了这方面的心思。
而丁堰和何湫不一样,在他十六岁爸妈离婚之前,丁家是没什么积蓄的。
也就是近几年,兰小青的早餐店生意红火,汽修厂的规模也做起来了,家里的经济状况才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