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袁向后仰倒，踉跄着靠到墙壁，一手扶墙，一手捂脸，从指缝中露出眼睛，“那是你作为族长应负起的责任。”

“放屁！！！”十辰怒道，“就因为我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连面都没见过的父母是我就必须是吗？！谁定下的歪理？！”

木袁扶着一侧的墙壁，脸因为匆忙抹了一把显出一种粉红，嘴角是十辰刚打出的血迹。

“历代都是这么传下来的。”

“是吗……哈哈哈哈哈——”十辰捂脸笑着，“我怎么记得，你的爷爷也是族长呢……”从指缝中透出的目光闪着诡异血腥的红光。

“在起义中害死篡位者，再将篡位者的孩子推上那个位置……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光明！好一个正义！？这样的部族救来何用？”

木袁沉默着，他不知道十辰是从何知道这些的，但这就是大半的真相。

“根本就是……你们的软弱…根本就是你们的错！！”

“在争斗中彻底灭亡不好吗？非要活着痛苦。”

十辰一声一声的质问着被自己掐着脖子抵在墙上的木袁。

“口口声声说着我欠了坠星族！？明明是你们欠我的！！！”

盛怒之下，十辰失控的将木袁丢到木惝消失的位置。

“到这个时候谁有资格说欠？！”木袁爬起来，抹去唇角的血迹，“我们生来有罪，无论是窃取神的血液的坠星族，还是你。”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命运的审判！！”木袁迎上十辰的拳击，再次扭打在一起。

“放屁——！！”十辰以完全压倒性的战斗力将木袁逼到角落，“即使有罪，也是有创世神审判，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是你背叛了我！！”

十辰从木袁的眼中看的一丝悲伤，明明过去的他们还没到这种不可挽回的地步，明明不提起真相就不会有事，明明木袁可以麻木迷梦着死去，但他清醒了，但十辰开口了。

无论对木袁还是对十辰，真相都是最具冲击力的。

即使知晓了自己半生的悲剧其实是自己所在意的人们一手策划，即使知道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当做家人，十辰还是在宇宙中建立了新的坠星族家园，就像现在她同样希望木袁可以清醒着死去一样。

当年没有救下，如今亲手抹杀。

“咳咳——十辰，从一开始，我就希望你……安安静静的死去——唔额——”

十辰一拳重击木袁腹部，白皙的皮肤隐见青筋跳动。

“对不起。”

这是十辰留给木袁的话。

随着暗色利爪穿过木袁的心口，染上血色，狄瑕在木袁身上的印记消失，少年靠在十辰的肩头，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

“谢谢……算我欠你的……”

“解脱……”

………

十辰看着木袁的身体消失，种子消失，在胸膛的起伏渐渐平静中沉默。

“哎呀呀——结束了。”

狄瑕的声音如约而至。

“真是让我看了一出好戏，当年是他们向我通报了你的位置，我没有想到，如今会牵扯出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真是及时，又让我多了解了一点你呢~”

十辰没有做声，在天使服上的血迹完全消失之际，十辰对着摄像头露出一抹微笑。

美好，纯真。

下一秒墙角的摄像头在十辰手里碎成了渣渣。随后羽翼渐收，平稳落地。

上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