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笑起来，她喝了口那杯橙汁后握住杯口垂着手，右手把喝完的一次性杯子捏紧：“走的时候记得关灯，毕竟FBI还挺穷的。”

“我觉得她有接收到我们的信息了。”Kim点点头。

“这你怎么知道。”

走后的Alex自然不知道两人的小悄悄话。

“她喝了你给买的饮料，这还不够吗？”Kim把喝完的咖啡扔到垃圾桶里，整理大家留下的东西。

Bucther沉默了：“我说，你有发现她从来没有包这种东西吗？”

Kim把手头的东西停下，皱着脸看他。

“怎么了？”

“你的性取向变了？为什么注意这个。”

Butcher的脸松下来：“那不是她说的，多看多观察多想吗？”

“人家让你看案子，没让你观察队友。”Kim拿起包，示意他赶紧出来要关灯了，“再说了，她的衣服很多口袋，不需要包。”

——

Alex开车到最近每天都会到的按摩店。

“Abby来啦！”经常给Alex按摩的扛把子Luna热烈欢迎她的最大客户。

她因为头痛每天都要来一次，除此之外，给的小费比按摩费还多。她曾经问过这位Abby小姐为什么选择她。

Abby看了眼她后说她是这个店里最适合她的人，Luna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每天都会留一点体力给这个顾客，她不常说话，也不爱人在旁边叽叽喳喳，所以她第二次就安静下来，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Luna看着Abby轻车熟路地躺下感到一阵满意，她在Abby给她发完信息的那一刻就开始做准备，好让她来的时候就可以直接享受到她的服务。

这次和以往不同，她今天要更健谈一点。

“用按男士的力度给我就好。”

“Abby，其实这个力度是根据个体来定的。”

Abby点点头。

“如果我要缓解精神性疼痛，哪个地方最有效？”

“这一片。”

Luna的手来到她太阳穴附近，还有头上的一些穴位，她单纯地以为是她的头痛加剧了，没成想她口中的Abby正在悄悄记住这些，因为看了中药书而记住的穴位。

“针灸会有用吗？”

“有用的，不过这个就不方便给你演示了，你也不让我给你针灸。”

Luna手上不停歇，她对这个说什么都不愿意针灸的小姐很感兴趣。

“我可以有一套那种针灸的套装吗？”

Luna停下来，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Abby，这个不是自己弄就能学会的。”

“可以吗？”Alex抬眼看她，“你这么担心给我本书吧。”

“……”

合着您是一点没听进去啊。

“看来你是为你的爱人学的？”

“……”

她看到这位小姐沉默了，她想要找补说些什么，她向来不擅长和顾客打交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经常被叫到的原因。

“是我的父亲，很多西医都看不好。”Abby的眼睛好像涌上一点泪意，闪闪的，她突然感到愧疚。

“对不起，如果是精神类的疾病引发的头疼，可以使用中药进行长久的调理，比西医副作用要少点。”

Abby握住她的手看着她：“你来自中国吗？”

因为亚裔的脸被歧视过很多次，所以她有些不愿意的点头。

“我听说中国有一本书叫《本草纲目》，有用吗？”

她没想到Abby会问这个，她急忙说道：“有用，还推荐你《医宗金鉴》和《伤寒论》。”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中文，她短时间内又想不起英文名字，“我会列一个清单给你。”

Abby向她笑了笑：“谢谢。”

“你准备考医学院吗？”Abby问她。

她感觉手心冒汗，所以她的手摩擦她的工作服，又重新抹上按摩油。

“我知道听上去异想天开。”

“异想天开也得试了才知道。”

她没有回答她的话。接下来的时间，Abby问了很多问题，她都耐心地一一作答，她有种预感，Abby应该不会再来了，因为她的问题都像是对前几天不懂的地方的总结。

果不其然，Abby宣告今天是她来的最后一天。

出乎意料的是，她给了她一万美金，现金。

她说不出话来。

“我从没来过这里。”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个身上总是带着人间的尘土的小姐，可能这辈子她也再见不到，但她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