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是三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我从没有这么轻松地待在一张沙发上，你这张沙发哪里买的？”Joe转身按了按沙发，又掀开沙发上的毯子确定这沙发的柔软度和质感，像个大师在观赏艺术品。

“没错吧？我昨天在这张沙发上睡了一整天。”Alex扭扭身子让自己更陷入沙发里。

Rena笑着看着架势十足地进行学术探讨的两个人，幼稚鬼，偷偷喝了Alex的酒，被质量惊到瞪大眼睛，她偷偷记下名字打算回去也买一瓶享受享受。

——

这一天好像是有人让所有人不给Rena和Joe打电话，这让他们两个有机会能蹭到Alex做的晚饭。

Alex简单地煎了牛排和意面。

“我c。”Joe不可置信地又吃了一口，“Alex Blinton，你把你的手艺藏这么久，简直不可饶恕！”

Rena点头认可附和：“我曾经只认为你是挑剔的美食家，这下发现一切都情有可原。”

Alex云淡风轻的装了个逼：“就随便做做啦。”

“So，Alex，接下里有什么打算？我听说FBI对你很有兴趣。”Rena挑起话头。

“不清楚，MPD，FBI，都一样，Hank想要我停止自毁行为，难道去FBI就不会了吗，我不理解，他们可能有杀伤力更大的武器让我作死，就……”Alex吃不下东西。

“我敢肯定那不是他的意思。”Rena哭笑不得。

“那他什么意思。”Alex是真不懂。

“可能想把你送到那个FBI的身边，高高的那个。”Joe用手比划，有些不满，“真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啊。”

“别装傻，你一切的不对劲就是送他回去那天开始的。”Rena心想你别想糊弄过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Alex想伸手拿红酒。

Joe按住她的手：“你感情上的贫瘠简直让我哭泣。你显然喜欢他，你关注他的一切，还有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老是偷偷发短信打电话，你还邀请他来你家住。”

她觉得莫名其妙，把手抽回来：“我没有否认我对他有感觉。”

“所以你在等什么，这时候就应该到他身边说，Surprise，老娘现在是FBI了，开心吧？”Rena给她现场生动地表演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他能找到更好的人。”Alex摩挲着酒杯的边缘。

“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你自负吗？是的，有的时候想和你打一架，你不近人情吗？当然，有的时候我怀疑你是不是你脑子里控制情商的部分被其他部分给挤压了，你是不是缺少点魅力？可能？但那都不重要。“Joe发表一通负面请假让Alex和Rena觉得云里雾里。

Joe用他觉得最真诚的语气直视着Alex的眼睛补充道：“但同样的，你聪明强壮，我来自部队而你是我见过最坚韧的人之一，你真该看到你破案时的眼睛，还有你每一次将我们拯救于危难之中的时候，没有男人不会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世界末日来了，你一定是会活到最后的那个，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任何事。”

Alex微张着嘴想着说点什么，但被这一通夸奖给搞得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上去你才是想要和Alex约会的那个人。”Rena边笑边拍他的肩膀。

Joe才反应自己说了那些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又摆出开玩笑的态度：“我是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也不是不行。”

“我还不知道你对我有这么浓烈的感情呢。”Alex像拍弟弟一样拍他的肩膀也笑了起来。

Joe不打算理会这两个笑得毫不顾形象的人。

“你为什么那么觉得？”看上去吃瓜好手Rena并不打算轻易让Alex糊弄过去。

“他和我太不同了，你知道的，如果有一个受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想着耗费我的精力去安慰他们，有时候一些小事我甚至觉得就这么点事没必要吧？”

Alex看到Rena不赞同的表情，又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又一个心理问题，但我真就这么觉得，但他不一样，他有着无法言喻的同情心，他好像知道所有事，但却永远保持求知欲，他从不自负，当然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但他永远会怀着一颗不带批判性的心去看待人和事。

我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像是一块水晶，这就像如果这个世界辜负了他，他也能用自己的方法把一切逆转，

就是，只要和他接触的人，没人会不爱他。”

Alex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接着她深吸一口气，“但我其实没有那么离不开他，只是我在想去FBI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还有，他是真的很可爱。”Alex给自己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吃了口已经冷掉的面。

“虽然你在否认些什么，但你刚说了，Love，你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Rena欣慰的摸了摸Alex的头，Joe替她感到开心。

Alex摇头：“这只是一种浅显的感情，并不追求某种结果，我会看着办的。”

“你还不知道呢。”

“你就当做是一场行动，干就完了。”

Rena和Joe同时开口。

“但我不想让任何不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如果我是那个不好的事，那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Alex清空酒杯。

“我要吐了。”Joe没忍住，“你什么时候是那种还没做就退缩的人了。”

Alex看向自中午就没有关上的的窗户，风不断撩拨着窗帘，让它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窗；月亮出奇的圆，她想了一下，她在杂志上看过，今天是中国的“望日”，每个月月亮最亮的一天，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人来人往的吵闹声，耳边是Rena和Joe拌嘴的声音，她低头笑了。

——

离别时分。

Rena简直不敢相信，她们独处时间最久的时候，竟然是在离别。

她深深地抱住Alex，意味着这可能是很长一段时间最后一次见到她了，Alex笑话她怎么情感如此丰沛，她的男朋友看了一定会吃醋。Rena知道这是Alex的应对机制，她一向不擅长这种场面。

在走之前她送给她一瓶她早些时候觉得好喝的酒。Alex觉得自己不需要了。

Rena在欣喜和佩服之外看出Joe想对Alex说些什么，她找借口说先去叫出租车了。

剩下的Joe异常沉默。

“怎么了，手下败将。”

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还是友情，Alex嗅出空气中的那一点情愫。

“我可以用我的手表交换你的吗？”Joe有些没底气，他找到一个绝佳理由，“你的手表也不能用了不是吗？”

他并不知道那是Hank送给她的，她沉思一会儿，同意了，虽然她不太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这块手表坏的已经不能再看，它所代表的意义也不再那么深刻。

“I will miss you.”

他最后给了她一个拥抱，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