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本人想问的问题,结野先生都不会回答了,本人能知道原因吗?」强压下抽嘴角的冲动,我努力维持正座的姿势,问。
「……这方面的事情你知道越多,越危险,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你身边的人来说。」这次晴明没有沉默太久,他思考着措辞缓缓说,「尽管我认为你比我更清楚你想问的问题。」
「……」
他说的是对的,是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若是十三年前,我会说我不在乎。
而现在……还有事情,必需去达成。
「本人理解了,谢谢解惑。」我微微俯身致意「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请教。」
「什么?」晴明本来放松一瞬,在我说完后又紧绷起来。
「想请问结野家有没有普通人能用的符咒,如果有需要什么代价?」
「不,你的话,那些应该派不上用场……」晴明欲言又止。
「以防万一。」
「好吧,那这给你。」晴明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盯著名片上江户电视购物台几个大字,无言地看向晴明。
「跟他们报我的名字,可以打折。」晴明脸色未变,不确定是因为定力了得还是他真的跟假发是同路货色。
「好的,谢谢。」
「等一下。」
我边默默脑补出了幕府发的工资不活结野一大家子阴阳师,他们不得不想法子赚外快的背景故事,边告退准备回去看卷毛时,晴明叫住我。
在我询问的目光中,晴明反覆地开阖扇子,最后一次阖扇后,他问,「我这条路不通,你还是会从其他地方设法找出答案,对吧?」
『唦──』
那一刻,回忆又开始无序地闪回。
『黎明,你知道的,对吧? 』
我知道个P喔。
「……与其说找答案,不如说,只是确认罢了。」
敲着食指,我突然间不想搞这些“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弯弯绕绕的,望着晴明错愕的表情手插口袋懒洋洋地说。
「本人知道你的迟疑十有八九是因为本人身边那家伙,也能猜到那家伙为什么不想让本人知道。」
「帮我跟那个什么都不肯说的王八蛋说,要是祂再来“我是为你好”这套,我就直接回去。」
「祂在乎的,很可惜恰恰是我最不在乎的。」
我说完了,来阿,互相伤害阿。
有那么一瞬间,房间温度冷得像是外面现在正在下雪。
不晓得晴明看见什么,他猛地起身比出手势就要在空中画符,但动作到一半便停住了,既戒备又困惑地死死盯着我的背后。
我望向晴明额头的绷带,呛完理智稍微回复后忽然觉得这样让伤员劳心劳身有点残忍……
重点是,卷毛的诊费肯定是晴明出的……shit。
「请当本人刚刚什么都没说。」我开始亡羊补牢,真诚地说。
「不……这到不必。」晴明缓过神抽了抽嘴角,平复情绪重新坐下,说「如果是这样,那我是有一件事能告诉你。」
他打开扇子,又是那个神秘强大的结野当家。
「我也是亲眼看见才确认,你口中的“那家伙”……」
我愣了愣,瞳孔紧缩。
在晴明坐下时,我眼前似乎飘过了白色的六办花。
每片花瓣的中央,血红的圆点扩张着。
「……应该是由复数存在的执念中诞生的。」
那看起来就像──
念头还未成形,花瓣消失了。
房间中,依然只有晴明与我。
「……执念?」我回过神,轻声问。
「是写入灵魂的执念,以这种原因诞生的灵总是比较强大。」晴明给予肯定「很显然,祂的执念主要是对你的,强大到这种地步……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对上正在暗中发展的邪教徒之类的了。」
『灵魂确实赌上了,剩下的……唯有执念。 』
「……是吗,非常感谢解惑。」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后再一次郑重道谢。
「不,我什么忙也没帮上。」顿了下,晴明露出微笑「但银时的诊费我会帮忙,你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这么麻烦您不好吧?」
「没关系,就当我心情好吧,我相信银时的朋友不是坏人……不过认真的说,哪怕被撤职,我也会继续监看你与你身边的灵的。」晴明笑着说,神情却比先前都要认真「白祉村的事情如非必要我不会过问,如果你有困难也可以过来。」
「这跟一开始说的可不一样。」我挑了下眉。
「或许是我发现自己搞错了,就跟我让自己最重要的妹妹去搞政治联姻时一样。」晴明又苦笑了下「我没什么立场说,但我也觉得医生搞错了些什么,你与祂在乎的应该是一样的。」
……
「结野先生,关于坂田先生的诊治,是有一件事情。」沉默一瞬,敲着食指扔掉烦杂的思绪,我勾了下嘴角。
「?」
「本人还是很好奇坂田先生的OO是怎么做到赛O人斗殴的,毕竟本人几乎看不到灵异现象,若是有个参照物说不定就能看见了。」
「阿,也不是不可以,道满那家伙应该回复到能用术法了,让他跟鬼道丸再──医生,你是认真的吗?」
干嘛? OO搏击不是你们阴阳师的传统竞技吗?
我看着晴明无语的表情,发觉自己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