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吼出来,结果在走下楼梯时脚下一个踩空。
等到我回过神时,入眼的是颠倒的楼梯。
──真的吗?因为恍神跌下楼梯?这种时候?
「──碰!!」
~~~~~
「喵......」
「喵吉,再让本人睡一会儿,冰箱里还有点心......」好困,头好痛,不想起来。
今天星期几来者?需不需要去上班呢?算了,直接翘掉吧......不,不对......
「喵!!」
「!!」
我瞬间睁开眼然后撑起上半身,坐起来那一瞬我眼前一黑且感觉一阵晕眩,脑壳传来钝钝的疼痛感,我拿手抚上额头,果然摸到湿黏的触感。
啧,撞到头了阿,难怪会这么晕,算了,至少不是撞到腰......
「喵、喵喵!!」
感觉到腹部有轻微的、软绵绵的重量,我低头一看,本该在卧室里睡觉的喵吉此时正窝在我的腹部,豆豆眼被斗大的泪珠覆盖,并且掉落的泪水正不停染湿衬衫。
「乖,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本人没事......」
我顿了顿,用没有沾血的手摸摸喵吉的头,然后将轻轻他放到地上。
看向墙壁挂的时钟,距离我回来时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我没晕过去太久,加紧跑回去还来得及。随手抹掉有些碍事的血,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着墙壁往外走。
头.....还是有点晕......
「喵!」喵吉拿爪子扒了扒我的裤子,然后突然快速跑开。
「喵喵喵!」
「喵吉──唔。」我想喊住他,刚抬起脚却发现左脚突然一阵刺痛。
该死,还扭到脚了。
不行,这样下去会来不及的.....
我扶着墙一走一跳的出门,整条街静悄悄的没半个人在外头,别说出租车,连开在路上的车都没有,大半夜想在住宅区看见车是痴心妄想是吧?
最后我的目光锁定在隔壁邻居的机车上,大田先生今晚肯定又喝得烂醉才回家,他居然把机车钥匙忘在车上。我想我借走一阵子应该不碍事,就几个小时,希望大田先生不介意早上出门看见机车手把上出现血掌印──唔。
眼前一阵晕眩,我摀住额头,胡乱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按住伤口,然后走过去握住机车手把。
希望能撑到医院......该死,我该个时间睡一下才对,就算睡不着也一样,这次晕眩的问题比以前还严重......
「医生?你这是在窃车吗?」
我正准备牵车出来时听见有人喊我。
愣了愣,我抬起头,看见服部全藏手里抱了本jump,站在门前无语地看着我。
「......只是借邻居的车罢了,没什么。」
「不,很有什么好吗,你正满脸是血、双眼布满血丝、脚步虚浮的在大半夜牵着别人的车耶。」听见我的回答,服部明显不同意,嘴角狂抽的反驳我。
「本人只是失眠后不小心跌下楼而已,血的话再几行之后就会消失了,毕竟这只是部搞笑小说。」我消耗仅剩不多的耐心向他解释,同时继续把车推出去。
「一点都不搞笑!根本是恐怖片情节,血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看上去的效果就跟真子半夜从电视里爬出来一样阿喂。」
服部一只手按住机车车头,一手烦躁的搔头,加重了语气说道「听着,我今天一下班就冲去便利商店买jump,刚买完想放松看看海*王最新话的时候,你家猫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突然跑出来抱住我的脚,那模样让我差点想打电话向动物保护协会报案说你虐猫你知道吗?」
「喵!」
说时迟那时快,喵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转角,边哭边向我跑来,最后一跃而起跳上我的肩膀紧紧抓住不放,似乎深怕我再出什么意外。
「......」
「......我很抱歉。」我默默放开机车手把,拿手用力按住喵吉的头。
我是个糟糕的主人,常常无法准点喂饭、让你吃冰箱里的剩菜,带你出去玩不是遇到天人邪教徒就是会发生爆炸的运动会,现在大半夜的还莫名其妙摔下楼受伤让你替我担心。
「......然而,本人现在必须去医院。」我下意识握紧放着试管的口袋,然后再次握住机车手把,缓缓说道「时间会来不及的,所以,请服部先生放开你的手。」
服部与我互视几秒,完全没有把按在车头上的手放开的意思,他最后无奈的叹口气。
「......喂喂,你是不是忘记什么啦医生?」
啥?
「......你上次忘记带走的痔疮药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本人没关门,想要请自便。」没想到他还记得,我以为那盒药要在柜子放到过期了。
「谁在说痔疮药啊!说到我你就只会想起痔疮药吗!?」
废话,医生靠病症记人错了吗?
「忍者!在你眼前的是一位跑得比车还快的忍者!!」服部激动地指着自己大吼。
「......喔~」对耶。
「喔你个鬼喔!!」他脸冒青筋,深吸一口气平缓情绪继续说「江户医院是吧?保证五分钟内把你送到,只是让忍者当出租车司机价钱可不便宜喔。」
「本人知道了,二十份坐药式痔疮药怎么样?」
「不要再给我提痔疮了啊!!!」
三更半夜,某位身患痔疮的忍者怒吼声响彻天际。
~~~~~
回到医院,急诊室外依然空荡荡的──嘛,这么说不大对,白鸟正坐在外头椅子上,靠着墙壁睡的正香。
......妳今天晚上也没有要值班吧?白鸟。
「外套借一下服部先生。」基于我还没给他报酬的缘由,服部跟我一起进到医院,我看见白鸟的样子后转头对他说。
「干什么?你的外套不行吗?」
「这是服务美女的好机会,身为绅士不是该感到荣幸吗?」
「抱歉,我对美女没兴趣,比起摩天大厦我更喜欢残破的遗迹。」他拢拢肩,毫不犹豫地说。
我去,还以为之前他说丑女俱乐部时是在开玩笑的。
「随你,本人还有要事。」我撇撇嘴,不再理他开门走进急诊室。
自从游乐园事件后我就发誓不会再把外套轻易借出去,更别提现在我的外套上都是点点血迹,晚点再去找条大毛巾给白鸟盖上好了。
我靠近还躺在病床上的三叶,旁边心电图的频率低的让人不忍再看。发觉有人进来,她缓缓睁开眼,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已无法聚焦了。
「医生?.......」
「嘘......」我制止她说话浪费力气,从口袋中拿出试管打开塞子,然后扯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在微笑。
「本人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重要,请冲田小姐仔细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