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后,人类百废待兴,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剩余的大部分人类聚在一起,努力挣扎地存活。
也许是基因里带着的进化,末世后有极少一部分人类基因突变,拥有了奇特的能力,政府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努力抵抗末世后外来入侵的变异物种——亡者。
谁也说不清第一个亡者是哪来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被亡者寄生,必须马上打抗体。
亡者寄生超过百分之五十,普通人一定会被感染,自杀是最好的选择。但对于夜行者来说,被亡者感染上,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活着回去,所以,有些夜行者会随身携带几只亡者,对他们来说这比兴奋剂还好用。
坏处在于,夜行者一旦被亡者寄生,那么它将会是人类的新劲敌。
而在近几年,夜行者滥用亡者导致最后自己变成亡者的事层出不穷,联盟对此看法不一,但最后他们发布了许多条例禁止夜行者再使用亡者,一旦发现就要接受处罚。
处罚由联盟执法者——周礼施行。
一时间,夜行者滥用亡者的事少了许多。
他们都知道周礼,他是人类政府推出来的一代人造人,结合了人类基因库里最好的基因,并且进行了人体改造。
他是联盟对夜行者不信任的第一张牌,也是人类在这个没有希望的末世的自救。
谁也不知道周礼到底有多强,他们只看到夜行者完成不了的任务,周礼做到了;联盟布置的任务,周礼完成率百分百;只从周礼诞生后,联盟的话语权越来越重。
夜行者心里瞧不起他,认为他是联盟的一条走狗,联盟的人害怕他,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周礼是唯一一个由联盟实验室培育出来的成功的夜行者。
他是人类造就的神明,强大且无坚不摧。
夏一狞从黑暗中醒来,他仰躺在一根树上,张开眼,星星点点的黑夜中满是星辰。
他能感觉到自从有知觉后,身体在逐渐变冷,呼吸慢慢变慢,张开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昏沉间,他从脑海里遗留的记忆知道口袋里装着一根“肾上腺素药剂”,他闭上眼,像一个濒死的鸟。
等他再次睁开眼,瞳孔已经开始扩散,黑色的眼珠散发着湛蓝的光,脸色变得雪白,垂下的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的指甲迅速变得尖锐,月光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光。
夏一狞费力张开眼,看到左边口袋里插着一个黑色的针/管,他深吸一口气,抓到针管,不管被指甲穿破的布料,他咬掉针管头,猛地把药剂插到自己大腿上,用力按下去。
一阵寒意从大腿处迅速扩散,不一会儿,他就变成一个冰雕,浑身被冰块包裹着,睫毛上凝聚着厚厚的一层冰花,他努力抗拒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
过一会儿,寒意慢慢散去,他感到身体充满了力量,有一股暴虐之意在体内疯狂穿梭,他咬紧牙,仰着头,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穿破手掌,手掌处传来的痛处让他的精神有些清醒。
他举起手,狠狠插入自己的大腿,一瞬间,湛蓝的血液猛地喷洒出,从垂着的裤腿滑过,滴落到树下的土地。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一狞再次醒来,身体的不适全部消失,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仿佛轻轻一跃就能跳到五米外的那颗树上。
他从树上站起,踩在树枝上,树枝只是微微晃了晃,很快就保持平稳。
他试着在脚尖略微施力,一踩树枝,轻盈地身体好似一只鸟,轻松飞跃到他想到的那颗树头。
夏一狞感到激动,他继续跳到另一颗树上。
像第一次学会飞翔的小鸟,他不停地跳跃,动作越来越熟练,脚步越发轻快,到最后,他连最开始的力都不太需要借,轻点脚尖就能一跃十尺高。
跳跃间,他渐渐熟悉了这具身体的力量。
他举起手,在月光下看了看这双熟悉的手,白皙修长,手指纤细如葱管,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仿若精心雕琢的玉饰,手背肌肤光滑,青筋隐约可见,似是在皮下流淌着幽蓝的溪流,骨节分明却并不显得突兀,屈伸间仿若灵动的舞者,优雅而自然。
但是,夏一狞知道这双手并不像看起来那么柔弱,他握住手,再张开,一块散发着深深冷气的透白晶体出现在他的手掌中央,悬空在手心的晶体,持续散发着冷意。
他低头,轻轻吹了下,寒冷的气息瞬间席卷前方,再抬起眼,眼前一片冰天冰地,但是他却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冷意,像是一阵凉风。
他在记忆里看到过这个身体的能量,但真正操作时,还是吃了一惊。
夏一狞合上手掌,顺着来时的路,找到他最开始躺的那棵树,他跳到树下,之前流的血已经被土地吸收殆尽,那块地上的草散发着与其他草不一样的淡蓝光,非常淡,不细看几乎没有。
夏一狞没有再看那一块地,今晚过后,那块与众不同的蓝光就会消失,他的目光放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他走到草丛边,挥开挡着的草,手掌间凝聚出一块冰铲,他握着冰铲挖出一个洞,然后他跳进洞内,面朝正北,找到一个突兀的石块,用铲子把石块附近的泥土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