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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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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后,天气急转而下。

清晨的外边还是湿答答一片,行七听着挤进门缝里的风声,雨链上的水流声,门开了她被牵出了黑屋子。她的步子尤其沉重,踏出狗屋的瞬间她抬头瞧着天,天色初初拂晓很是暗沉似还未在沉睡中苏醒,朦胧的笼罩一层霭蓝的微光,那绵绵不断的细雨轻柔的落在她的身上几乎叫人感受不到,很快她散乱的头发上便附上了密密麻麻的小水珠,不到一刻时间便打湿了身上破烂的衣裳。

她又回到了那棵树下,看着这自来陌生的院子一片虚妄。

渐渐地院子里的婢子多了起来,天色也开始发亮,院里的灯亮了又熄,直到天亮透了,孙江这才清清爽爽的从主屋中出来,那厮站在檐廊下伸了伸懒腰,精神似乎不错的歪着嘴,他朝着树下走去,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似人似鬼,瘦骨嶙峋一具骷髅的行七,瞧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生了一层皮不由邪笑一下,他捂着鼻子退了两步,扇着鼻尖:“唔~,臭死了!”

孙江箕踞在一旁的亭中一番玩味儿的打量后抬手招了招,候守的婢子便即可去到他的身边等候吩咐。孙江与婢子附耳道,婢子顿露惊恐之色,吞吞吐吐想要拒绝,无奈对上了孙江带着愠色的神情又垂了头只能起身照做。

婢子恐惧的又叫了两人帮忙,他们将行七死死摁在地上,只有她们知道自己废了多少的力劲儿,行七早就没了反抗的能力,她们就像在摆弄着提线木偶一样,站在行七之前的婢子眼里登时横满了泪,她也怕,看着眼前被孙江毫无人性玩弄之人,犹见己。

婢子最终还是选择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提手将行七手臂上的皮硬生生扯下,听着那隐隐约约的撕拉声连血带肉,甚至渗和着脓水,而行七撕心裂肺的疼叫着,听着这叫声音亭中的孙江闭着眼愉悦的享受。

那婢子抖成了筛子一块两块巴掌大的血皮被扔在地上,甚至上面还有几粒肉眼尚且可见的蛆虫在脓疮之上蠕动着。

见婢子剥完了左手,孙江吃着盘中的果子喊了一声:“将右手也给我剥了!”

行七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眼里的泪于雨水混杂一起,她不知道自己哭没哭,似乎泪早已经流干了,书中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神明在何方?

今日的半天里,她都是在昏昏醒醒中度过,血淋淋的蜷缩在阴雨里,孙江叫人拿来了热水,泼着玩,一道道连着雨水冲刷了她满身的血腥,她扣着地面,漫无目的地扣着,仿佛这样就能知道时间的流逝,她侧躺着紧紧抱着自己遮挡着自己,脸正好对着尹氏的耳房,她看见了,看见尹氏在窗边抱着福全瞧,眼里透满了对她怜悯的可怜,她知道这女娘已经在力所能及的帮她了,她不奢求什么,只是呆呆的于尹氏对视着,嘴里呜呜地说了三个字,杀了我!

“杀了我!”

她不知道尹氏有没有看见,只知那扇窗户落下了。

屋中,尹氏看着老仆妇,然老仆妇还是以为她好的原由作说词,“娘子~奴家知道娘子心善,可是如今她到底寄人篱下又屈身于孙江,若逆了孙江从而惹了孙江,恐怕娘子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没必要为了一个将死的下人这般冒险,得不偿失!”

“她叫我杀了她又没叫我救她!”尹氏道,打开了窗户。

老仆妇叹息,“要死也不能死在娘子手里,要么她自己绝了,要么只能绝在孙江手里。”她这老妇人算是看明白了,这孙江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也难怪孙家两老下聘尹家,若这孙江是个人模人样的,孙家人那不得眼高于顶,哪还瞧的上自家娘子,可惜是个人模狗样的,猪狗不如的禽兽。

尹氏放下福全理了理衣裳,老仆妇见这形势慌了神,“娘子当真要杀了她?”

尹氏摇头,瞧着老仆妇坚决的说道:“我想救她,她着实令我佩服!”那眼里带着十分的欣赏和感慨,“恰好那孙江又随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去了秦楼楚馆,不到夜里指定不现身,倒时我叫人给她送出宿州城,送的远远的,我好歹是尹家女娘,尹家的掌上明珠,他敢打我试一试,能奈我何?”

行七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盖在了身上,眼里一暗,她睁眼,尹氏打着伞站在她的头前,身上也多了一件宽大的衣裳。

“你叫什么?”尹氏问道,见行七不作答蹲下又道:“她们管你叫行七,算了,方才见你嘴里像说什么,反正我不知道。”

行七见罢闭了眼,刚想在重复一遍就被打断!

“不过……”尹氏起身,老仆妇叫人拿来了锯子“你在这院里真是碍眼,有事没事的在这喊叫着,在那狗屋里也不安分,夜夜里哼哼唧唧什么呢,要唱歌不知道天亮的时候唱,吵着我睡觉了!”

三刻过去铁链才被锯断,此时的行七被人穿好了衣裳也卷进了烂草席,临走时,她通过席上的孔洞看着尹氏,可是现在救她又有什么用呢!

她就像一个久久未睡过觉的人,贪婪的沉浸在睡梦里,而梦外的世界于她在无关系,她只想就这样永远别醒来!

草原上阴风阵阵一个少年骑着一匹琮马赶着羊从远处的山头出现,少年留着满头的辫子穿着一整块羊羔毛粗糙缝制而成的大衣,皮肤黑黑的,脸上晒满了斑点,可依然掩盖不住少年的年轻生涩。

天色虽然被乌云覆盖可天际还是有抹湛蓝,漫过脚尖的草随着草原上生起的冷风沙沙摇曳。

少年晃了晃腰间的水壶,于是他下马朝那小溪走了过去,水灌到一半,眼神被异物吸引,他瞟了眼一旁的烂草席,又瞟了一眼,一缕头发露在席外浸泡在溪流中,他以为看岔了眼揉了下又确认了一遍,是头发后先是一愣,在次缓缓站起了身,他跨到小溪的另一边忐忑的将草席滚开,一个气息薄弱的少女出现在了眼前。

女子身上的衣裳全是血迹,一片一片像那绽放的红色格桑花,可一整个人瘦的比他平日里捡的柴都枯,见她微微起伏的胸膛,他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就一路疾跑回了家。

行七慢慢的睁开了眼,眼里是一片昏暗蜡黄的世界,一片暗沉,她聚焦了许久。

“阿娜,她醒了!”少年在一旁捣着草药时刻关注着对面床榻上的少女,见得她扇动了几下眼皮子,起身激动的喊了声一旁忙活做饭的妇人。

行七转着眼珠子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她这是到哪里了,黄泉路上还是阴曹地府?她想起来可浑身却好像没了力气,没有一处能使上劲儿。

“你别动了,你浑身都是伤,我阿娜可是为你伤忙活了一晚上。”少年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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