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周,他每天下班后到华衿公司楼下,有时能看见她,他什么都不敢做,只是远远地注视她短暂出现,又消失在视野里。
他不敢回家,家里到处是华衿送给他的东西,衣柜里有她送的衣服领带,墙上挂着她送的画,孟宴臣坐在空荡荡的家里,觉得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却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孟宴臣又看到了华衿,她从公司楼里小跑下来,蹬着一双高跟鞋跑得飞快,把一叠文件递给合作方。此时已经下班很久了,周围人少了许多,她往回走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停了下来,慢慢蹲下,把头埋在手臂里,就那么静静地蹲着,一动不动。
良久,她撑着膝盖站起来,抬手抹了抹脸,又往公司里去了。
肖亦骁看着又大晚上来喝酒的孟宴臣,长叹一口气。
“你说你至于吗?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喝酒有用吗?你到底做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你错了你就去道歉,她错了……她错了你也服个软。”
“大老爷们儿,道个歉能掉块肉?她年纪小,你惯着她点怎么了?”
“不会真是你犯错了吧?”
“嗯。”
肖亦骁倒抽一口凉气。
“你犯什么错了?”他想不出来孟宴臣这种人能干出什么坏事。
“她都知道了。”孟宴臣喃喃道。
“知道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所有,都知道了。”
她也会觉得恶心吧,不想再见他,不会再相信他,不会再喜欢他。
肖亦骁呼吸一滞,无声苦笑,他跟孟宴臣关系太近,是付闻樱以外唯一察觉到他那时秘密的人,只孟宴臣没说,肖亦骁也装不知道。
“沁……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早就……结束了,太远了,高中,记不起来了。”孟宴臣断断续续地说。
他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在漫长的时间和失望里黯淡消失,远的已经让他想不起来那时是什么光景。
“那华衿呢?为什么非得是她,别告诉我你一见钟情,不可能,你也不是那种人。”
孟宴臣闭着眼,良久,才喃喃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她那会儿腹背受敌,马上要英勇跳火坑,你菩萨病发作,你可怜她。现在呢,她在华昇做的风生水起,她不可怜了,你们结婚是锦上添花,不结也不是不能过。”
“不然你俩就算了吧。”
包间里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