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是爱,而是一种寄生关系。”
林厘然愣住了,他的确没想过这个角度,他每次跟妈妈要说起爸爸,妈妈的脸上总是瞬间出现疲惫的神色。
那是一种因为习惯而产生的条件反射,像是蜗牛背着壳,她习惯这样前行,如果哪天失去了这个壳,将身体完□□露在外面,反而有种被人盯着的不安感。
二人都不再说话,白郁非也不再补充,毕竟她也只是猜测,从许阿姨和许井藤的关系里窥见到一点。
听到李宸乔让自己不用再做那条项链时,陈子君非常惊讶。
“你已经画好图稿了吗?”李宸乔露出抱歉的表情,“我也是,刚刚才想好的,这样,订金你不用退了,就当我买下那张图稿了。”
陈子君不知道李宸乔受了什么刺激,明明上次要做项链时还满眼冒光。但她还是点点头,静静地听着自己点的那首歌播放完。
秦语苏也已经点好歌,下一首是她和白郁非的合唱。
一首旋律活泼的《暖暖》,前奏响起时,房间里压抑的气氛总算好了一些。
陈旧看着开始蹦蹦跳跳的秦语苏,心里紧绷的那块才逐渐松下来,灯光里,她看见白郁非对她笑了笑。狄冶在嘈杂的歌房里接了几个电话,偶尔跟陈旧说上两句什么,这首歌刚结束,他站了起来。
“大家接着玩,钱已经付过了,我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狄冶又接了个电话,离开了歌房。
“狄哥这么忙?”陈子君看着歌房的门被关上,开玩笑着说,“他就唱了一两首吧?”
“期末考试刚结束,学生都有时间了,生意忙。”陈旧解释道,“本来说好今晚什么都不管了一起放松一下的,算了,他吃亏。”
本来只是随便说说,陈子君没想到陈旧会回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陈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感觉她不像传闻中那样不近人情。
大家逐渐进入状态,在房间时间到之前还没唱尽兴,气氛好到秦语苏和陈旧都能对唱两句,似乎暂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出商场后,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夹在雨丝里,路面湿又滑的。
大家站在公交车站搓着手等车,扑面而来的冷气再次冻结几人之间的氛围。陈子君和陈旧回家的公交车先来,然后是秦语苏回家和回世景花园的李宸乔的,最后只剩下白郁非和林厘然。
刚刚大家一起等车的时候,白郁非收到小张叔叔的消息,说周叔叔让他来这里接她,外面冷,如果已经结束了,可以先在商场里转转。
白郁非回了“好”字,但感觉现在回商场怪怪的,干脆就还在公交车站这里等,位置还显眼些。林厘然回家的那趟车迟迟没来,倒是小张叔叔先过来了。
透过车窗,小张叔叔招呼白郁非上车,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呦,这不是刀塔高手吗?”小张叔叔看到林厘然亲切得很,这次他一个人开车,便也会开点玩笑,“小非,要不请你同学也上车?我先送你回去,再送他,和上次一样。”
和上次一样。去年的初雪,白郁非和林厘然刚从乔姨家里出来,原来也已经过去一年了。
“好,谢谢叔叔。”林厘然倒是不客气,一开始他还在惊讶白郁非居然没有在等公交车,但还是站在车站这里和他一起等,听见小张叔叔这么说,他搓着手刚要上车,又想起什么,停下来看着白郁非。
白郁非无所谓:“一起吧,天气不好。”
于是林厘然跟在她身后屁颠屁颠地上了车。
上车后,小张叔叔和林厘然聊起天,白郁非才知道,去年初雪那次,小张叔叔发现自己和林厘然打同一款游戏,而林厘然人本就热情,一来二去的,所以他们很快熟悉起来。
“小非,听周总说,你们今晚是去唱歌的?”
“嗯。”
“是林厘然组的局?”
“不是不是。”林厘然又接上话,“是狄哥,叔叔你应该不认识。”
“是叫狄冶的那小子?”周叔叔愣了一下,“你们跟他是朋友?”
“不是。”白郁非解释道,“他的朋友和我们朋友认识,其实是我们朋友组的局,但是他今晚请客了。”
“诶呦,这孩子我听说过,一中那边网吧不就是他开的吗?我还去过。”一个红灯,周叔叔终于有机会转过头来,“但是,他以前上学的时候,犯了个不小的事,都靠家里人压下来了,很少有人知道,你们少跟他接触。”
白郁非和林厘然对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