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是现场小队和后援小队的就位信息。

Alex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

Kim奇怪地接通Alex的电话。

“你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

Alex平静的声音从她的手机传达到她的耳膜，她还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她想让他生不如死，但是不想沦落为和那个怪物一样以折磨人为乐，她想这世界没了他一定会更美好。

“死。”Kim视线恍惚了一下，语气却坚定的像宣判刑期的法官。

她什么也没说挂断电话。

Butcher知道这件事对Kim的影响，他如往常一样用行动支持自己的搭档。听到她说出这个字眼，他有些不祥的预感。

他向前询问，但只得到无用的信息。

“别担心，我们会把他抓回来的。”

“Butcher，如果是你，你能找到杀害你父亲的杀人犯，你会选择让他交给法律还是让他死？”Kim的声音与平常无异，但语调冰冷得像根冰锥，不光穿透他的耳朵还刺痛他的胃。

他只剩下沉默，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设身处地的想也没办法做到完完全全地共情到同等感情。

“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想，而不是在冲动下做出决定。”

“我用很多时间想了，从看到她被折磨成那样的那一刻，尽管是那样她依然在努力地向不公的生活抗争，最后还是死在了医院。为什么她是唯一一个死去的人？”

Kim的眸子浸满暗色，眉头展示出了她的坚决，她颤抖的唇在控诉人类无法决定的东西，命运。

“你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吧。”

Butcher知道这是Kim连他也没办法劝说的样子。

——

几人在靠岸的轮船上埋伏，还有一些人藏在远处随时准备出击。

等时机来临的时候，出击的FBI和为了逃命的首领方避免不了一场火拼。

Butcher和Alex在高处协助干掉威胁FBI方的人。

在枪声中，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Alex在混乱中确保自己能够一把端下首领的人头。在首领举着枪要对着Chard的那一刻，Alex按下了扳机。

也就是同一时刻，她感受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

她知道Kim后悔了。

——

任务不圆满的完成，Alex受到Chard的批评。但由于当时有充足的理由——威胁到长官的生命，她没有受到处分。

Bob在Alex从Chard的办公室中出来后，想给她一个安慰的碰拳，被她一个食指推了回去。

别发癫，Alex的眼神这么告诉他。

Bob向来情商高，看到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的Kim，他把空间留给她和Alex。

——

“我……”Kim没有开口的决心。

“你不用说任何话，这件事发生了就发生了。”Alex收拾收拾准备下班吃饭。

“为什么你会帮我做这件事。”

“我们是团队，有些时候，你做不了的事别人会帮你做，这是队友的意义不是吗？”Alex背起包站定，很久前，Hank为她定义了队友的意义。

“你知道我会后悔吗？”Kim充满忧虑地看着她，她有一种预感。

Alex放下包坐到桌子上：“有一点吧，你回答得太干脆了。”

“那你还……开枪了？”Kim百思不得其解。

“你需要的是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光凭想不会冒出来，你做了，才知道这件事是对的还是错的，这下你知道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了。下次再面对同样的事，你会做出你的正确选择。”

“这不是，这不同……这不是什么工作的面试，”Kim觉得Alex奇葩，她有种气不打一处来的感觉，但她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一个帮助她的人，“……你怎么能夺取一个人的生命而看上去毫无负担的？”

“世界上少了个穷凶极恶的人，我不介意。”Alex听出她语言下浅浅的愤怒和责备，但她不当一回事。

“这不是你的案子。”Kim奇怪地说了这句话。

“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对此如此冷静，而你不能，而我做出那样的决定是我的事，不要因此自责。”Alex长者一样的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尽管这个年轻人比她还大十岁。

Alex背着黑色背包离开的样子，让Kim在恍惚间看到了自己多年前死去的战友，她们同样拥有无视一切阻碍的精神和如她的想念一样不灭的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