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Reid想错了，他恍惚了一下，觉得Alex的声线游过他的耳朵，留下了一阵酥麻。

“um……我觉得你不用是博士也很.……很性感。”他结巴地说出这句别捏尴尬的情话。

Alex小声地笑出声，她身体向前倾，更靠近他的身体。她看到Reid的喉头上下滚动着，屏住了呼吸。

“真的吗？那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有一个性感的博士了。”

她的嗓子因为长期没得到休息有着沙哑起来，说这句话的时候更是压低了她的嗓子，像音色低沉时的大提琴。

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的Reid呼吸急促。

“Oh……”

他除了发出一声叹息之外说不了任何其他的话。

Ried的肌肤感觉到气氛的微妙，他紧张得冒了点冷汗，他握住无力的拳头后又松开，抬手覆盖住她的左脸，他用拇指轻轻抚过她的眼角，她亲昵地蹭蹭他的掌心，她笑着眨眨眼，睫毛刷过到他的拇指，短发轻柔地拂过他的手背，他比她更痴迷于她的触碰。

他的视线游移到Alex因为蜂蜜水有些光泽的嘴唇上，上面有个黑色的小点，并不明显，推测是因为长年咬唇的习惯留下的痕迹。

他俯身拉进他与Alex的距离，他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后无比想脱掉身上的衬衫和毛衣背心，但他无法一心二用，所以暂时搁置了这个想法，他吻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她的回应正在鼓励着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他并不是完全都不知道这些事，更何况还是野生的生理性的感觉在引导自己，人类在这方面简直都是无师自通。

Alex感受到Reid笨拙的约等于没有的进攻，她在两人换气的期间换了个位置，她跨坐在他的腿上，这样好让两人更亲密地贴在一起，顺便把他的毛衣背心给脱了。

Alex能感觉到Reid有些紧张和慌乱，他下意识的把手环在她的腰上，微微地上下抚摸，这是下意识的举动。

她感觉自己身上也有些热，她在想刚才的蜂蜜水对现在的口干舌燥是否会有缓解。

在他准备脱下她的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来手中的一切。

“Do you have condom？”这句话让Reid红透了脸。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与平时不同的嗓音，像是水分和氧气都蒸发了，他的声音带了点沙哑。

“I'm sorry.”

其实Alex并不是真正的因为这个停下来，她叹了口气从Reid身上下来，Reid找借口需要去浴室。

她紧闭双眼给自己的额头给上懊悔的一掌。

她觉得自己就像个神经病，是她自己先开始撩拨的，现在又因为某些原因停下，她觉得自己像个拔d无情的渣男，只不过这次连裤子都没机会给人家脱。

她给自己做了会儿思想建设，Reid终于从浴室中出来。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抿嘴望着他的Alex。

他刚想说些什么，Alex跪在沙发上面向他向他伸出手，他向前牵住。

“Spencer, 你做的很棒，我停下也不全是因为保护措施，我必须得和你说一件事，我说这件事是为了下次我们再进行这样事的时候不会再因为我停下。”Alex一长段直白的话打得他头晕目眩，他红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Alex随即松开他的手，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在昏黄的灯光和他惊讶的眼神下继续她刚才停下的动作。

她背对着他，将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头发因为衣服凌乱的洒在脸上，但Reid没办法集中在那。

他被自己看到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

Alex的背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有新有旧，有大有小，最大的是一条长达12厘米的疤痕，狰狞的斜横在她的腰沟上，像是分割两个峡谷的缝隙，他想伸手触摸，又因为害怕而不敢摸下去。

他只是抱了上去，他感受到她的身体震了一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充满怜惜地低头吻了吻她的肩膀，那上面的伤疤是那次爆炸留下的，这是唯一一个他能说出来源的伤疤。

她拉着Reid到唱片机前，放上她送给他的黑胶，她精确地记得第十五首曲目的位置，她将唱针移动等待几秒后，唱片机发出的悠扬的声音在房间里传了个遍，Alex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后两手轻松地放在他的肩膀上。

Reid不敢看她，这个姿势让他松了口气，他害怕他呈现出的表情让Alex的心情变差，又害怕自己红着的眼眶被她看到。

两人随着音乐摇晃，像是月光下依偎在一起随风飘扬的两支月光花。

“最大的那个伤疤是我小时候被扔到墙上被墙上的钉子划伤的。”在安抚好Reid的情绪后，她的头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谁会这么做？”Reid无法理解。

“我的生父，他发现我母亲和养父的事情后闯入了我们家。”

Reid将他们的距离拉来：“他还活着吗？最后怎么样了？”

Alex强行把他拉回来，变成刚才那样的姿势，她想了想，还是没说实话。

“死了。”

“你的母亲呢？”

“Well……”他听到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她现在在医院，是植物人。”

“天呐……”Reid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能安慰到她，只能一下没一下的拍拍她的后背。

“That's OK. 你知道为什么吗？”Alex很严肃地看着Reid，“因为我遇到了好人。”

Alex侧过脸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是因为你, Spencer,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和别人说这些，可能永远不会，我想我找到Hank让我找的东西了。”

Reid懵懂的看着她的眼睛：“什么？”

“一个能让我说这些的人。”

Reid勉强的勾了勾嘴角，他实在笑不出来，他看向地面，却被Alex肚子上的伤疤哽住。

他皱着眉看向她。

Alex怔了一下，该死，她竟然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她迟疑了一下，将左边的裤子往下拉了一点，一条大约四厘米的刀伤整个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吞咽了一下，颤抖着手要摸上去，但被Alex用左手挡住，她将他的手牵起来，不让他继续看下去。

“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发生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讲。”

她还没做好准备。

Reid感觉到他的泪掉了下来，接着Alex无措地擦着他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最后他只能抱住她，确保她看不到自己的脸。

但他的眼泪还是滴落在她的肩头，再从肩头滑下去。

“现在好了，我不会离开你。”Reid带着鼻音说出了他决定贯彻到死亡的承诺。

Alex呼吸一滞，看向地面的眼神望向了前方，她从没说过希望他永远留在她身边的话，因为她从骨子里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恒的东西。

他总能理解她的言外之意。

接着她像讲别人的故事那样一个又一个的讲述着其他伤疤的来源。

讲到外面的灯都暗下，人和车都回到属于他们的地方，Reid长期站立的腿远没有心那么痛。

Alex靠在他的肩膀下方，随着音乐停下动作。

她轻轻用唇擦过他单穿着衬衫的心脏处，像花瓣落入大海般。

“我想我该走了。”

“Stay.”Reid用力拉住Alex的手，不让半步。

Alex望进了Reid的恳切，看到了留宿的可能。

“我得去车里拿个衣服。”

“好，我会在这里等你。”

——

等Alex回来的时候，还真看到了坐在沙发背上等她开门的Reid。

他看着她进入浴室，直到听到水声，他才放心下来，他拿出手机盯着Garcia的号码，在快要把手机看穿前改变了主意。

他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他听到浴室里传来了电风吹的声音。过几分钟后，很快她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带着他的沐浴露的味道。

Alex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难以诉说的情感。她半睁着眼把他拉到床上，躺在他的怀里一句话都不说，好像睡了过去。

这动作多自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他却难以睡着了，他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真正的了解，但他终于对她眼里的东西似懂非懂了。

他环住她的身子，才发现原来她只有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