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织田作之助的生活相当自律。

早上在生物钟的影响下醒来，睁开眼后就困意全消，迎着朝阳出门做一下晨间锻炼，带回新鲜的食材，简单的洗漱过后做一份早饭，然后快速准备好中午的便当——以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他倒是没那么多闲心，直接去便利店买饭团或者便当也可以，现在觉得自己做还是省钱又健康。

“吱嘎吱嘎吱嘎——”

今天一回家，还没开门，织田作之助就听见家里传来地板被踩的哀嚎的声音，打开门一看是悠星在房子里打转，看起来不太聪明，像一只和尾巴搏斗的小狗。

“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换好家居拖鞋，把食材拎进厨房，织田作之助问疑似产生刻板行为的悠星。

“唔——”悠星继续走着，嘴里发出了在思考的声音。

“唔”了几分钟都蹦不出一句话，男人也没催他。

鸡蛋和培根在锅里一煎，蛋白质和油脂在高温下发生反应，香味迫不及待的的钻出来，再切几个小番茄，拿几片吐司，倒一杯牛奶，一顿早饭就做好了。

织田作之助端早饭出来的时候悠星已经老实坐在餐桌边了，他平时是不吃早饭的，今天能在织田作之助出门上班前起来相当反常。

“作之助，你说，如果有一只想咬你的狗，你是会直接宰了它还是揍一顿栓上链子变成自己的狗呢？”悠星戳了一下煎蛋，黄色的蛋液从孔里流出来滑落在吐司上。

“你想养宠物了？那要打好疫苗去办手续才行。”男人想了想，“养了的话就要对它负责，要喂食要洗澡要陪它玩，生病了要好好照顾它。”

“养宠物也太麻烦了，不过意思倒也差不多，放心吧，我不会让它影响到家里的。”悠星三下两下解决了早饭，难得有活力的跳着套上了鞋子，挥着手，“我出门了！”

他和中原中也约了见面，到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在那里等了，于是把面部表情调整成喜悦的模样，远远的跳起来招了招手。

“哟！”中原中也手插在兜里，酷酷的打了个招呼。

画像是昨天悠星临时画的，在看之前中原中也做好了忍受幼稚园抽象简笔画的准备，没想到这画的还挺好，好到不像是小孩的手笔，图中牵着手的两个人五官被勾画的很细致，不由真心夸了一句：“你小子很有天分嘛！”

悠星笑了笑，在擅长生物科技的法师看来，中原中也身上的人工痕迹很重，像是从水平低劣的实验室中流出的实验品，能健康且成功拥有强大力量算他自己命大，囿于生存苦难还能保持赤子之心更是不容易，但他这样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肯定都很容易被伤到，因为他是生活在混乱地带的好人。

“中也帮我找家人，我要是能见到中也的家人，也会帮你的。”

中原中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家人，也不觉得一个小孩能帮上自己，但他没有打击他人好意的习惯，含笑应声，然后问悠星自己可不可以把画像带走，让羊的其它成员也帮忙留意一下。

“当然可以啦。中也是要回镭钵街了吗？”

悠星猜的没错，羊组织不像草原上的狮群，它是一群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孩子抱团取暖的组织，中原中也是他们的唯一靠山，离开太久就会让他们感到不安，所以他会尽量减少在外的时间，方便照拂组织的其它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