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姐,那坐我的飞剑好了,让火灵驹回宠物袋休息吧。”李元杏祭出乘风飞剑。
“好!”谭真真高兴地同意了。
“竟然让七师妹带着你,你个老六就不觉得羞愧吗?”苏淮生挑眉道。
“不!觉!得!”谭真真冲他比了个鬼脸,“管好你自己,哼!”
一行人说说笑笑,又重新上路,往西南方向继续飞行。
又连飞了四五日,众人都觉得有些疲惫,毕竟一直都在天上,脚不沾地,还需要耗费心神操纵法器飞行,对灵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于是,众人决定找个地方落脚,休息一晚,明早再启程,左右距离神女宫也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了。
“咱们为何不去俗世的城镇落脚,非要来到这儿荒山野岭啊,黑灯瞎火,怪渗人的!”谭真真打了个哆嗦道。
“就你事多,凭你的修为还用得着点灯嘛?”苏淮生虽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已经取出了一盏琉璃灯,点燃后,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段鸿看着四周,眼中也闪过嫌恶,这群人怎么过得跟野人似的?他们怎么说也是修仙者,至于沦落到如此田地嘛?
他掩饰掉眼底的不满,扬起俊逸的笑容道:“……我方才留意到西边不远处,就有一座城镇,不如我们去城里客栈留宿一宿如何?”
苏淮生却摇头道:“师父专门嘱咐了,要避开人烟,最好不要踏进俗世,修仙界是非多,而凡人都是肉体凡胎,万一被是非波及,只会徒增杀孽,还是离远些为好。”
段鸿心中一惊,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却不敢多言,只好附和着点头道:“师兄说是……”
不久后,李元杏抱着一堆枯枝,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又随手打了个响指,将火堆点了起,四周一下就变得更亮堂了。
“大家先运功调息吧,我来守夜。”苏淮生道。
三人点点头,各自寻了一角,不远不近地坐下运转功法,补充体内灵力。
夜半,篝火将熄,天地间一片寂静,偶有山间野兽嚎叫。
忽然,草叶折断的声响传来,李元杏睁开双眼,沉声道:“来了!”
“真真!段鸿!准备迎敌!”苏淮生皱眉道,同时已经将他的药葫芦托在了掌心,一股如有若无的红雾迅速蔓延了出去,在黑暗中勾勒出了三个高大干枯的人影。
“那些……还是人吗?”谭真真揉了揉眼睛,对面怎么气息全无,一身尸臭啊?
“当然不是,”李元杏咬牙,这些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
“大家小心,这些是炼尸洞炼制的尸王!身躯坚硬如铁!不好对付!”
三具尸王,都是筑基中期修为!
这些天她跟苏淮生都察觉到了,自从他们出了宗门之后,这群人就一直跟着他们。
起初她以为是一群杀人夺宝的匪类散修,然而对方却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若非灵力实在不支,他们也不会半途中落下来休息。
不去城镇也是为了避免波及到凡人,其次若果真在这里打起来,他们也不用瞻前顾后,尽管放开手脚打!
三具尸王闻风而动,一齐向四人冲来,他们的修为虽不高,但身躯尤其坚硬,若用寻常法器去迎接攻势,必定会被尸气反噬。
李元杏立即祭出金柳环,抵挡了一具尸王,将他困在距离众人五丈之外的地方。
苏淮生见对方并非活人,双指运功在药葫芦上一点,葫芦嘴中冒出的红色淡雾竟变成了墨绿色的浓雾,那绿雾散出,一接触到尸王的身躯,只听“滋啦”一声,顷刻间就腐蚀掉了它一大块身体!
段鸿看得心惊胆颤,没想到这个苏淮生看着其貌不扬,竟然身怀这等奇毒,连尸王的身体都可以腐蚀!
对方显然也被苏淮生的举动震惊到了,立即施法将三具尸王召唤了回去。
苏淮生收了绿色浓雾,厉声道:“阁下是魔道之人,难不成是忘了回家的路?想让在下送你们一程?”
片刻后,两人从黑暗中走出,身着黑色衣物,披着斗篷带着帷帽,看不清模样,只有两双秃鹫般的眼睛露在外面。
“阁下终于肯露面了,还以为南洲的人都是缩头王八呢!”苏淮生抱着胳膊凉凉道。
年轻些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道怒火,他站出来用蹩脚的东洲话说道:“你骂谁是王八?你算个什么东西?”
“谁接茬儿就骂谁,”谭真真叉着腰道:“就凭你们几个臭瓜烂菜还敢埋伏我们,南洲都输了,你们还不肯滚回去,还死皮赖脸地待在我们东洲,略略略!脸皮真厚不知羞!”
“你!”那人蒙着面都能感觉到他气急败坏地跳脚,脱口而出道:“南洲没有输!”
“住口!”老年黑衣人阴沉喝道,他扫了眼对面四人,最终看向了李元杏,枯瘦黑长的手指甲指向她,喉咙中似有浓痰呜咽。
“她留下,其他人,放你们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