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这是在公司。季向松疯了吗。
闻青生僵住了,在温暖的怀抱里动弹不得。
季向松稍稍垂首,在闻青生耳边说:“欢迎,闻秘书。”
“所以,那个职位是留给闻秘书的。”
闻青生的双手放在大腿两侧,指节悄然蜷曲。他有预感,算不上太遗憾。
“是留给你的。但有一个条件,”季向松吻了吻他的脖子,暧昧道,“闻青生,做我的秘书。”
“这和当初说的不一样。我只接手海外项目。”
闻青生要拒绝,但没有挣扎的动作。
卫衣下摆被撩起,季向松熟悉地摸准腰上的烟疤。
“你没和谢呈明做过。闻秘书跟我是第一次。”季向松笃定道。
闻青生按住季向松的手:“那又怎么样?第一次很重要吗?”
“我本来以为你在孤儿院受到虐待,但我查了,你没去过孤儿院。你在你父亲去世后,就被谢家领养了。很干净清晰的经历。”
“这些疤痕和你父亲有关,但加深应该是你自己弄的。就像你烫坏那张拍立得那样。”
“别说了。”闻青生呵斥道。
他又像一根紧绷的弦,细微颤抖起来。
“谢呈明让你痛苦,你也只会伤害自己。”
季向松收回衣服下的手,重新搂抱住闻青生。
他摸过闻青生后脑勺,又按揉闻青生后颈的腺体。
“以后不会了。我不会让他伤害你。”季向松蛊惑道。
闻青生推开季向松,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稳,胸膛却随着呼吸明显起伏。
他发现季向松太危险了。
闻青生意识到,季向松真正想要的,是他的一颗心,是让他不能再离开半步。
“季总,我没办法胜任。”闻青生转身要走。
季向松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你刚和谢家断绝关系,以后还要避开谢呈明。你能去哪里?”
“你在向我求助,不是吗?”
闻青生试探着说了去谢家,又提到了签字。
季向松就猜到了结果。
闻青生垂眸盯着脚尖。
他在准备订婚宴间隙,委婉问过谢母,他想彻底离开谢家,有什么流程手续。
谢母只说,你决定好了,找谢父谈。
在饭桌上,他和谢呈明争执,谢父谢母看出他的感情不想再隐忍下去了。
那晚,闻青生和谢父发消息,提出了他要放弃养子身份。
然后,他们约在今天下午在谢家见面。闻青生只需要签字。
原来,谢父谢母早就让律师准备好了协议文件。
若是闻青生做出任何不利于谢呈明的事,或者越线告白,他会被剥离所拥有的一切,立刻丢到国外。
但闻青生主动提了离开,放弃养子身份不是为了光明正大追求谢呈明。
谢父问他,需要多少补偿,协议上的空白处可以直接填。
闻青生说,不用。很感谢伯父伯母这些年的照顾。
他一厢情愿走到如今,谢家待他不薄,不缺吃用,只是没有亲情。谈不上要补偿什么。
走出谢宅大门时,闻青生想,他又孑然一身了。
他最害怕被抛弃,一个人活着。
但他又可耻地怕死,站在高楼不敢一跃而下。
对现在的他而言,比起痛苦地活着,更想清醒着沉沦。
闻青生挪动脚步,走到季向松面前。
季向松不等闻青生说话,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到自己的老板椅上。
“没睡好?”
季向松俯身凑近,摘掉了他的黑框眼镜。
闻青生:“嗯。”
他今天戴眼镜就是为了遮掩疲态。
苏徜可以肆意哭得眼睛通红。他做不到,只能熬得眼圈泛青。
“闻秘书教训过我,接吻要先摘眼镜。”
“季向松,你不喜欢我。别这样了。”闻青生眨眨眼。
“闻秘书做事当断则断。我很欣赏。”
季向松温柔地吻上闻青生的额头。
闻青生主动环住季向松的腰,仰起脸看着季向松。
“做你秘书,要不要处理你别的情人。”
季向松捏过闻青生的耳垂,保证道:“我一次只养一个。”
闻青生:“那就好。我同意了。”
季向松将丝绒盒放进他的掌心。
这次,闻青生亲手戴好了红钻耳钉。
闻青生准备站起身,把位子还给季向松,却发现季向松倚靠着办公桌,玩味地盯着他。
闻青生:“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想。”
“你身上的印子应该还没消。”
闻青生:“……”
“你坐吧,”季向松把一份文件推给闻青生,道,“看看有没有修改建议。”
闻青生翻看了一会儿,是一个没写名称的项目方案,但很眼熟。
他好像做过类似的提案,和这份内容里的金额有一些差别。
闻青生皱眉:“……南区科技园?”
“你投入过的心血,想不想拿回来?”季向松问。
闻青生合上文件,斩钉截铁道:“这我不能做。以后的项目我可以帮你跟谢氏抢。”
泄露已知的谢氏数据。这有违他的职业操守。
季向松也无所谓,说:“那就算了。今晚回我那边睡觉吗?”
“嗯,好。”闻青生当即答应。
谢呈明给他发消息约一起吃午餐晚餐,又在和苏徜通话后,改口说今晚要加班,但会早点回公寓,希望和闻青生见面。
他不能单独见谢呈明。
不是因为签了协议,是因为他会比苏徜心软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