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离开有些尴尬的杰森，阿尔弗雷德看向一只手朝他招手，另一只手带着花朵的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小姐，欢迎您来到韦恩庄园，我认为，这是第一次，但是绝对不会是您的最后一次。”

莫德雷德微微咬唇，走上前递出手里的纸袋：

“呃，阿福，能帮我照顾一下这些礼物吗？”

“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冒昧地想要问您，这些美丽的花朵是哪位绅士或者淑女的杰作？”

“是艾薇还有哈莉，是我……”

莫德雷德停顿了一下，想到握着她的手，抱着她，微笑着看着她的两位。

“朋友，我，我刚认识的朋友。”

阿尔弗雷德笑着接过纸袋，轻声在莫德雷德能听到的范围内说：

“那一定是非常喜爱您的朋友，这样的礼物不止能带来花朵的芬芳，同样的，您应该感受到其真正包含的代表友爱的力量。”

朋友，对莫德雷德是一个很陌生的词汇。

在不列颠，她血缘上的亲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她都不够亲近，而同事，也就是圆桌骑士们，对于这位始终以假面示人的骑士也不多往来。

也许在那时，莫德雷德真的有过可以称得上友谊的情感，但是像艾薇和哈莉这样温柔而亲密的动作接触和亲手准备特殊的礼物是绝对少有，几乎没有的。

“啊，我明白。”

莫德雷德走在前往韦恩宅内的路上，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做自己吗……

实际上，这句话对于大部分人都是贯彻一生却也难以做到极致的诅咒，莫德雷德或许能够在这一条道路上稍微走的更远一些，因为道路的尽头有一个戴着王冠的身影伫立着。

“昨天您对今天的餐品提出了一些要求，我在您的要求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我们家乡的味道，恕我直言，其他的少爷小姐们似乎对它们的接受度不太良好。”

“只能做到这一步吗，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全部吃掉。”

莫德雷德永远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地方抱有强烈的争胜心。

一直跟在后面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两人抬头对了一个眼神：

派，应该是派。

“阿福。”

杰森清了清嗓子，他喊住了只领先他们半个身位的管家与从者：

“布鲁斯呢？他还把自己关在隔离舱里？”

阿尔弗雷德转身，看着这位制造整蛊事件却意外引出隐藏的重要事件的关键人物：

“老爷已经接受到提姆少爷的信息，当初小丑死亡的事实是由多方确认过的结果，包括了魔法侧以及其他超人类群体。”

“小丑的死亡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对于老爷来说，无法查清小丑的死因是比小丑存活更难接受的事情。”

“不，这对我们来说都是如此。”

杰森看向神游天外的莫德雷德：

“我这些天一直在思考和探索关于两份记忆的真相，而提姆告诉我的关于我失联时间的长度让我把目光放在了一个我未曾设想的领域。”

他不想打哑谜，但是关于圣杯战争和平行世界，时间线等等这些难以用目前的科学完美解释的内容，需要更多相关人士进行研讨。

“我明白了，那么等就餐之后，就由您向老爷说明。”

阿尔弗雷德在看见杰森点头后，转过身继续带路。

“所以你想到什么了？怎么就是我启发你了？”

面对提姆的疑问，杰森告知了他有关莫德雷德的真相。

基于蝙蝠家的互相了解，以及当前大信息时代的发展，他们这些不善表达的家伙最难懂的就是对方。

而像莫德雷德这样意外出现的，不在他们知识面里的存在，是杰森少有的可以用来短暂愚弄兄弟的部分。

说起来有点遗憾，如果不是发现两份记忆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重要情况，杰森还可以把这种不碍事的欺瞒持续更长时间。

“啊？她真是那个——”

没有等提姆彻底消化有关莫德雷德身份的信息和设定，一道在场几人预料之外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穿着方便行动的夜行衣，衣服上不知道沾染了谁的血迹，野外潜伏造成的泥土痕迹零散地挂在衣袖上。

达米安·韦恩，这个家里最小的孩子，受到母亲的召唤，在蝙蝠侠的应允后，前往刺客联盟，如今终于回到了家。

他扯下兜帽，一张写满了不爽的，比莫德雷德还要稚嫩的脸显露在阳光下。

“谁啊？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是入侵者吗？需要我帮忙吗？”

注意到来人不同于已经认识的蝙蝠家众人的气质，互相嗅到身上那种来自于厮杀的血腥味的莫德雷德与达米安同时把视线锁定在对方身上。

“呵，现在什么人都可以进韦恩宅了吗？”

达米安冷哼一声，拔出身后的武士刀。

“这句话我倒是要问问你，看看你配不配跟我踏足同一处啊……”

杰森来不及阻止，就感受到明显增加的魔力抽取速度，以及留下了坑印和碎石的道路。

他看向抱着莫德雷德暂时寄放礼物的管家，觉得待会的讨论应该是要缺席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