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那边已准备完毕,导演拿着个大喇叭,喊他们集合。
闷在心里的话跟人倾诉完后,岑梨心里好受了一点,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又回到之前的模样。
她笑着拍了拍周栩淮的肩:“走了,周前辈。”
“......”
导演和演员们依次上香拜神,轮到岑梨时,她手举着香,非常虔诚的弯腰,向佛祖许下心愿——希望拍摄顺利。
等到全部人员祭拜完毕,秦牧文掀开摄影机的红布,“祝《锦春令》,开机大吉,票房大卖!”
大家也都齐声喊道:“开机大吉,票房大卖!”
拍完单人的开机照,最后还要拍一个集体的。
所有人都紧挨着站在一起,岑梨就这样随着人流,不断挪动位置。
也不知最后怎么到了周栩淮身边。
旁边有人不小心撞了岑梨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她莫名有点不自在,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点。
现场人声嘈杂,岑梨看见周栩淮的嘴唇动了动,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岑梨:“什么?”
下一秒,她感觉有只手拽着她的胳膊往某个方向带。
周栩淮的声音近在耳边。
“我说,”他微微弯腰,侧头看着她,“靠过来点儿。”
岑梨脸一秒通红。
等所有人都站好,摄影师调整好角度,又设置了一个倒计时,然后快速回到大部队里。
“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喊开机大吉!”
“3、2、1——”
每个人都举起自己手里的红包,“开机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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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进组,岑梨都有些不习惯了,一天下来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酸的。
白天拍戏时裴知春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横店,岑梨直接给了她家里的地址,让她先进去等一会。
回到家中,见屋内灯都是关着的,她试探着叫了两声裴知春的名字:“春春?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
应该是出去了吧?
岑梨打开客厅的灯,窝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给裴知春打了个电话。
铃声播放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通,听筒里传来她微弱的声音:“喂——”
岑梨听出来了:“你在睡觉?”
裴知春嗯了一声。
岑梨:“?”
“你在哪睡觉?”
她房子里这么多房间不够她睡的,跑去外面睡觉了?
裴知春总算清醒了点,立马解释:“酒店,我马上回去。”
她就像晚上家里有门禁的人跟父母说我马上就到家了一样,就差没把心虚两个字给贴脸上了。
岑梨察觉不对劲:“你跟谁在一块?”
“还能有谁,当然是谢——”她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什么堵住嘴,“唔”了一声。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
??
?!!
岑梨:“......”
两个人,孤男寡女,在酒店。
她甚至都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这俩人在干什么。
现在是北京时间八点零六分,她连发好几条六十秒语音,来斥责裴知春的不仗义行为。
不是说好来看她的吗?怎么看到谢南之那去了?!
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欺负她没对象是吧?
为了补偿自己受伤的心灵,岑梨给自己点了份宵夜,又点了一杯全糖奶茶。
下完单她就后悔了,没出息的去联系店家,能不能给她换成无糖的。
不然这一杯下肚,她今晚是爽了,之后一个星期都得吃草加泡在健身房了。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门口传来门铃声。
岑梨看了下外卖订单,骑手距离这里还有几公里,肯定是裴知春回来了。
上午不是告诉她密码了吗,难道忘了?
岑梨趿着拖鞋,边拉门边说:“这么快就回来了?他不太行啊......”
她声音在看清来人后渐渐虚弱,周栩淮站在门口,身上散发的气质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单手插着兜,眉头微皱,似笑非笑的问:“你说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