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凛卑屈着颔首,头发被对方扯着,难有明显起伏。
他胳膊撑在扶手上,两脚脚尖点地。
……
这一幕,实在美极了!
……
秦川一面贪婪攫取着猎物得忠诚,一面陶醉享受着温香软玉地摩挲。
他喘喝、他嘶吼……他隐忍、他爆发……
……
韩凛回过头,口吻几近乞求:“秦川……别……”
却被对方一把按住,发狠似强调:“我说过,叫我秦将军!”
……
他慌张地摇摇头,想借此逃离魔爪。
无奈力气虽比从前大些,可在发了性的秦川面前,依旧是蚍蜉撼树,纹丝不得动弹。
他咬住韩凛舌头,不顾意愿地吮吸啜饮。
嘴唇好像已经肿了,挣扎时似有淡淡血腥气息。
……
贴着案沿的一侧,不知道会不会留下淤青。
韩凛有一搭没一搭想着,神思已然到了涣散边缘。
舔舐攀登至耳垂,小小一颗含在嘴里,犹如新结的樱桃。
再来便是脖颈和肩胛,所过之处皆是啃出的痧。
斑斑点点,既香艳迷人又触目惊心。
秦川这头,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束着缠伤带,害着高热病,面上创痕突突跳痛。
但他一点儿,都不想停下来。
……
恍惚间,韩凛看到恶狼张开血口,露出森白獠牙,朝自己扑来。
咆哮着、撕咬着。
咀嚼每一寸皮肉,研磨每一块骨头。
沉堕清醒且不受控制,他心甘情愿耽溺在想象中。
韩凛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却辨别不出到底说了什么。
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
此时此刻,那双比野兽还要凶残的眼睛,就钉在韩凛面前。
眸子的主人,正一手环住自己肩背,一手捏着自己下巴。
全身上下,充塞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量。
“天亮以前,你没时间休息!”秦川催促道。
……
“唔唔……唔唔……唔……”渐渐的,韩凛连舌头也收不回去了。
嘴巴往两边咧着,舌尖搭在两根指头中间,痴痴望着秦川笑。
发丝飞扬四周,黑色海浪上下跌宕。
汹涌在同样深沉的眸光里,仿佛一场精心设计的缓慢溺水。
……
秦川扯住对方头发,口中发出阵阵磨牙声。
瞳孔终于焕发了光彩,那是沙场血气与烽火狼烟。
五更将残、天色半晓。
……
韩凛抬手的样子很虚弱,摸上秦川额前时,腕子有些不听使唤。
“嗯……热度退了……”他笑一笑,像山茶遗落下花瓣。
他坚信,从今往后那病不会再发。
“抱我……抱我去床上……”韩凛小声请求。
“好。”秦川答应道,眉目恢复了昔日温柔。
他打横抱起韩凛,好似掬着捧水。
放置轻缓,没有丝毫颠簸。
秦川想为爱人披上毯子,却被韩凛阻止了。
他侧躺在床边,如婴儿般缩成小小一团,笑容凄绝姣艳。
“我要你看着我……这样的我……”韩凛喃喃说。
他迎着光,身子白到发亮。
青丝凌乱铺展,却比用心打理时还美。
两颊上涂着憔悴红晕,嘴唇起了皮,破口处有鲜血凝固。
一对笑眼莹闪闪的,睫毛往下垂着,似乎随时可能睡过去。
他双手交叠,搁在胸前位置。
指节自然曲起,像极了某种隐秘而纯情的挑逗。
韩凛很清楚,秦川将一段生命葬在了苍兰之战那天,再也不可能寻回。
余下日子里,他只是不会提及,并不代表忘记或痊愈。
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留住剩下这部分吧。
以拥抱、以亲吻,以血肉、以筋骨。
“以吾身承子之醉饮,吾灵随子之精魂……千日之悠长,尽为君之一瞬……”